?? 第一百六十五章 心中也诗意
不能睡。
龚破夭告诫自己,并站起了身。借着黎明的晨光,他放目牛牯岭。
这岭为什么叫牛牯岭呢?
为了调动自己的兴奋点,龚破夭没事找事想。可任他怎么看,这牛牯岭也没有一点像牛牯的样子。中国的山川,通常都是以形取名的。难道是因为自己身在山中,不识牛牯真面目?
这也是有可能的。
但不管怎么说,这牛牯二字仍多少冲淡了他的一些睡意。在桃源寨的时候,他就知道,哪个男孩若被称为牛牯,就是爱打架的人,而且是屡打屡败、屡败屡打、从不服输的。即使头被打破了,满头是血,只要在坐在门前一声不哼,沉重地闷气一番,第二天又可以继续战斗。
桃源寨的斗牛,则是牛与牛斗。
龚破夭清楚地记得:桃源寨斗牛斗了那么多年,还从来没有一头牛被斗死的,也不会有多大的损伤,最多是头破了一点,流了一点血而已。因此,乍一看这斗牛,很是惨烈,实则上场相斗的牛牯都很君子、很文明、很以牛为本,从不伤及生命。
当然,两牛相斗的时候,那也是牛气冲天、全力以赴、寸土必争的。
斗牛场本就不大,只有一个一百平米的圆圈,谁被顶出场外或自己逃出了场外,则被视为输。
那年,田欣将自家的牛牯赶上场,大家都笑了,说:“牛妹送牛郎上前线来了。”
田欣小嘴一嘟,反道:“不叫牛郎上,叫牛奶奶上啊?”
惹得全场更是大笑。
田欣家的牛牯并不高大威猛,却壮实。上场后,与对手相比,谁都不看好她家的牛牯,而将赌注押在杨刚家的牛牯身上。
独他龚破夭将赌注寄托在田欣的牛牯上面。
赌注落定,一声令下,斗牛就开始了。
两牛开始的招式,都是身子往后一挫,然后往前一冲,顿然两头相撞、四角相撞,撞得“咔啦啦”的响。
这样硬撞,它们头痛不痛?
有人就忧心地道。
痛还叫牛?
有人不以为然地说。
好像牛是石头似的。即使是石头也会有痛感吧?龚破夭心道。
牛一斗开,田欣就忙开了。
当然,按规矩,主人是不能上场的,只能在场外指挥。
田欣窈窕的身子就像青葱儿一样,这里一绿,那里一翠,绕着场子转。却见她只打手势,没有哼声。
而杨刚则兴奋得高声地喊道:“刚刚,撞死它、顶死它。”
一兴奋,杨刚竟把自家的牛牯放上了自己的名。
“刚刚,刚刚。”场上的人也跟着齐声高喊,还很有节奏。
单看这阵势,已是一边倒向杨刚家的牛牯,大有要让庄家赔死的味道。
庄家不是别人,就是田欣的父亲。
田欣的父亲本是个极逍遥的人,一根钓杆钓春秋的,怎么当起庄家来了?
寨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
他神态自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看来哪怕天塌下来,他都会为田欣顶住的。
田欣也感到父亲对自己充满了信心,打着的手势顿时如舞如蹈起来。
眼看田欣家的牛牯被刚刚顶得要往后退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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