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地离开。
没有一点遗憾。
尤其是少女被割下头的那一瞬间,暖暖的血喷射而出,她嗅到了一股特别激动人心的血香。
一连三晚,美智子都寻找这样的目标下手——戴耳环的漂亮女孩。
这天下午,美智子在行宫里喝着茶。茶是红茶,她怎么喝,怎么都觉得茶香就像血香。
血香一升,她的心就熊熊燃起了,再也坐不住了。
来到街上,美智子感到阳光也如血般殷红。
下午的街上行人不少,显然很热闹。
当美智子的目光在寻找猎物的时候,一朵好看的发髻突然闯入她的眼帘。
发髻盘得很精致,一支玉钗横插在发髻中,钗尾吊着的小蝴蝶一飘一闪的,仿若在春天的花丛里翩翩起舞。
再往下看,如玉的双耳上挂着一对小巧的银环。银光闪闪,将女子洁白的脖子闪亮得如八月十五的月色,无比晶莹迷人。加上女子身穿的是一件藕荷色的旗袍,整个人就如同一支含珠带露的百合花,清纯照人。
虽然不是少女,而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子。但女子窈窕的背影、细长的腰身和修长的大腿,无不散发着少女一样的青春气息。
同是女人,美智子也不得不承认,这女子的背影实在是太美了。
但她转而一想:有的女子背影好看,脸蛋也许就丑得惊人。
一种巴望女子丑的心态驱使美智子加快了步伐,不一会就赶到了那女子的前面。
当她回头看的时候——
那女子竟然是杜丝丝。
杜丝丝的嘴角正朝她发出一丝讥嘲。
杜丝丝俊俏的脸蛋,美智子在上海的时候就见识过了。当时要不是有同伴的掩护,杜丝丝的子弹早就让她的脑袋开了花。
这刻一看是杜丝丝,美智子岂能不惊?
只看了半眼,美智子就身形一飘,逃入了一条巷子。她希望从这条巷子抄近路,尽快逃回总部。
但刚跑了百把米,猎人的本能就让她感到,巷子的前面正有一支冷冰冰的枪在等待着自己。只能转入另一条巷子。
越走,美智子的心就越慌。
因为不管她钻入哪条巷子,都感到后有杜丝丝在紧追,前有杜丝丝的同伴在堵截。
冷静,冷静,你美智子可是个一流的猎人啊,怎么会被人当成猎物追杀呢?
美智子心里鼓励自己。
你杀人都如同杀鸡,什么时候眨过一下眼睛?
然而,任她怎么鼓励自己,心里都充满一种无形的恐惧。
为什么恐惧?其实她心里很清楚:一个猎人一旦被猎物反追杀过之后,就会对那个猎物心生恐惧。何况杜丝丝当日还不是她的猎物,而是猎人呢?
被逼到一条偏僻的巷子,美智子已经气喘吁吁,想继续往前逃,却已经不可能了——
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已立在巷子的前面。
男子的手里虽然没拿枪,但那双凌厉的目光已射得美智子心惊胆战。
回转身,杜丝丝与她相距不过十来米,手里的枪随时可以要了她的命。
“跑啊,怎么不跑了?”杜丝丝讥嘲道。
美智子长叹一声:“我能跑还用你教?”
话是这么说,但在说话的瞬间,美智子以为自己的唉声叹气能骗到杜丝丝,突然往前一滚,就要从小腿下拔出枪来。
枪把都抓到了。
杜丝丝的子弹却像长了眼睛似的,“砰”的一声就将她小腿上的枪打飞了。小腿像被狠狠地砸了一拳,火辣辣得疼了起来。
美智子垂头丧气地站起了身。
杜丝丝却很美地笑了笑。
美智子顿然感到,杜丝丝的笑也美若桃花。相比之下,她觉得自己很丑。
还不仅仅是“觉得”的问题。当那男子的目光射着她的时候,就像在射着一个丑八怪似的,流露出一股厌恶。
这无疑太伤美智子的自尊了。
即使是在上海那样的大都市,她走在街上,赢得的回头率都是相当高的。很多男子对她吞口水的声音,她都听得清清楚楚。
现在怎么就那么丑了呢?
咬咬唇,美智子盯着杜丝丝问:“我真的很丑吗?”。
“你说呢?”杜丝丝反问。
“为啥?”美智子不解。
“因为你是一个侵略者,是一个杀人的机器,早已没了女人味。”那男子——尉迟风直言道。
美智子仍不甘心,盯住杜丝丝:“要说杀人,你不是和我一样杀人吗,怎么你就显得比我美?”
杜丝丝笑笑:“这还不明白?你是侵略者,是毁灭别人家园和希望的。而我是保家卫国的人,守护的是自己家园的明媚春天。这就叫毁灭者自毁,岂能不丑?而守护者有天地万物相助,岂能不美?”
美智子苦涩地笑笑,牙齿使劲一咬,将藏在牙里的氰化钾咬破了。奇毒无比的氰化钾瞬间就令她体内着火般燃烧起来,剧痛不已。她很想在杜丝丝面前表现出死而不丑的形象,可毒性燃烧的剧痛却逼使她扭曲了脸,双目凸凸地倒在地上,四肢挣了几挣才断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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