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早,敢情早被人划拉完啦?”
肖正平拿食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笑道:“做生意得有前瞻性,我给你你不要的时候,人家早就估算出能挣多少钱啦。夏老板,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还要不要吧?”
夏长勇立马将身子往前凑,“要!要!要!再不要,连汤水都没啦。”
“那行,到时候我把你的联系方式交给我们业务员,到时候他们会跟你联系的。这样吧,下批酒出来了,我让他们给你留点儿,你先拿去试一试。”
听到这里,夏长勇疑惑了,“下一批?咋的,酒卖没啦?”
肖正平叹了口气,“唉,老哥,你是不知道,去年我犯小人,鹿场差点儿就没了,这不才刚刚完成重组吗,还在慢慢恢复生产。”
“哦,是!这事儿我在新闻里看见过。哎,平子,你现在都这么火了,怎么不干脆把场子搬出来呢?老窝在山里头,这进进出出的成本不少吧?”
这话正戳肖正平的伤心处,他嘴角一撇,便大倒苦水:“你以为我不想啊,这阵子正愁这事儿呢!我在县城找了一圈儿,就想找谁不要的厂房租下来。可是咱县城~~唉~~能租的都不合适,合适的都不能租。”
夏长勇这时眼珠子一转,若有所思道:“哎~~等会儿,前阵子听一哥们儿说泉山罐头厂要黄了,原先三间厂房,现在只有一间在用。你要愿意的话,去那儿打听打听呗。”
肖正平闻言细想了片刻,可想了半天始终没有想到县城有啥罐头厂。
肖正平摇摇头,“罐头厂?哪儿啊?县城我都找遍了,没见有啥罐头厂啊?”
夏长勇笑道:“泉山罐头厂肯定是在泉山嘛!你还别说,那地方离市区不远,隔壁就是药材公司,挺适合搞药酒的。要真谈下来,说不定灌装设备都不用买了。”
听完这话,肖正平陷入了沉思。
从县城到地区,这可是非常大的一步,且不说谈不谈得下来,如果真去了地区,杨广生这条大腿能不能迈过去还不一定。
另外,把厂子建在地区,职工咋办?那些职工多是本地人,肯定有不少不愿意去地区的。这样一来,还得另外在当地招工。
不过从另一方面说,自己早晚得跨出县城,一个小小的石德县绝不是自己的全部舞台。
所以与其自己费劲去找时机出去,还不如抓住这个机会,先把步子迈出去再说。
权衡再三,肖正平看向夏长勇,“老哥,要不这样,你再帮个忙打听打听,这事儿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我再去找他们谈。”
夏长勇狡诈一笑,道:“打听这事儿简单,回去我就直接去罐头厂,一问就知道真假。不过平子,要是这事儿成了,我可不能白忙活吧?”
肖正平也跟着大笑,“你家就在泉山,要真成了,我跑得了和尚,还能跑得了庙哇!”
聊完正事儿,肖正平又问了夏长勇一些其他事情。
据夏长勇所说,他现在已经不跟供销社干了,虽然还是主要跑农副产品,但基本都是往沿海城市跑。
说起往后的市场,夏长勇说往西肯定是不行的,不过他倒是愿意往北跑一跑。
聊了两句,肖正平带着夏长勇到德贤宾馆吃了顿饭,期间还介绍李大为给他认识。
当天下午,夏长勇就离开了。
送走夏长勇后,肖正平在李大为这儿坐了一会儿,李大为朝着夏长勇消失的方向努了努嘴,问道:“你俩怎么认识的?”
肖正平便笑着把两人相识到深交的过程给李大为说了一遍。
看着李大为越来越不屑的表情,肖正平意识到不对劲,便问:“怎么?你俩认识?”
“谈不上认识,我知道他,但他应该不知道我。要是我没认错的话,他家老爷子是地区供销总社的二把手夏良申。”
肖正平连连点头,“对对对!叫什么我不知道,不过他爸确实是供销总社的大官儿。”
“这就对了,平子,我可警告你,这小子尽干一些歪的斜的,什么挣钱他干什么,从来不管来路正不正、犯不犯法。”
“这些情况我都知道,不过我又不从他那儿买东西,只是给他供点儿货,应该没问题吧?”
“总之你小心一点儿,这个人在外名声不大好,别回头让他给坑喽!”
肖正平点点头,面带微笑表示自己一定小心。
然而在内心里,肖正平警惕起来。
对夏长勇的底细和为人,不敢说了如指掌,至少接触这么久,肖正平有个大概的了解,最起码他知道夏长勇家在哪儿。
可是对李大为,除了两人私交很好,认知和见解比较一致之外,肖正平对他的底细没有任何了解。
本来肖正平觉得两人就是生意伙伴,没必要深交所以无所谓。
可是今天李大为这番话却让肖正平把心悬了起来——他说夏长勇不是好人,可是他又是从哪里知道夏长勇不是好人的呢?!
想到这里,肖正平不禁重新审视眼前这位李总,心说夏长勇是真小人,你李大为该不是伪君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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