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太太,是否每次月事来临,都是腹痛难忍,淋漓不尽?”
樊亭对面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中医,为她号着脉。
樊亭点了点头,说,“上个月来了两次,这个月又一直不来,腰那里也经常会疼。”
大夫点了点头,又问,“之前是不是有过小产?”
樊亭一怔,轻声道,“是,孩子五个月的时候没有保住,西医做的引产手术。”
大夫慢慢收回了手,开始为她开方子,樊亭小心翼翼的看着大夫的脸色,问了句,“大夫,您与我说句实话,我还能不能……再生孩子?”
“眼下只能开些调经的药,让月事而至时不再腹痛难忍,至于生育,却是万万不可能了。”大夫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樊亭脸色隐隐的发白,她没有再说什么,与大夫道谢后,有些失神地接过了那药方。
她回到了家,叶廷深还没有回来,她默默地坐了一会儿,将药包收好后去了厨房淘米,开始准备晚饭。
樊亭系上了一条围裙,在菜板上切着菜,心里却是酸楚的,刚低头就是掉下了泪来。
她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是叶廷深回来了,樊亭放下了菜刀,匆匆擦去了泪水。
“你回来了。”樊亭轻声开口,没有去看他。
叶廷深将手里的鱼放在水池中,那是留着给樊亭炖汤补身子的,他回眸向着樊亭看去,一眼便发觉了她的不同。
“怎么了?”叶廷深上前,捧起了她的面颊。
“没怎么。”樊亭避开了他的手,一直没有去看他。
叶廷深解下了她的围裙,道,“一会我来做。”
樊亭仍是没有出声,叶廷深见状,只牵着她的手,将她带进了屋子,为她端了一杯热水。
樊亭握着那温暖的水杯,眼泪又一次从眼眶中冒了出来,她轻轻地喊他,“廷深……”
“我在这。”叶廷深握住了她的手。
“我今天去看了大夫。”樊亭抬起眼睛,决定将这件事告诉他知晓。
“哪里不舒服?”叶廷深关切道。
“就是因为月信不规律的事儿。”
“大夫怎么说?”
“大夫给我开了药,他说……我不能再生孩子了。”樊亭的声音有些颤抖,鼻腔里酸涩的难受。
“这件事我早已经知道了。”叶廷深伸出手,为她擦去了眼睛的泪珠。
“你知道?”樊亭错愕地看着他。
叶廷深点了点头,“在北栾的时候,军医给你做过手术,说你伤了身子,今后不能再生育。”
“既然你都知道,那你……你为什么……”樊亭只觉得心里百感交集,叶廷深今年已经二十七岁了,寻常男子在他这个年纪大多都已做了父亲,他既然知道自己不能生育,又何故要为自己付出这样多?难道他不想要孩子,为了她,宁愿一辈子没有子嗣吗?
“亭亭,两个人在一起,并不是只为了生孩子。”叶廷深的声音温和,听在樊亭耳中只觉得心里既是酸楚,又是柔软,她垂下眼睫,将身子向着他依偎过去。
叶廷深揽住了她,就听樊亭轻声问着自己,“你当时不怕吗?裴家有那么多人都在,你拿枪逼着军医,让他给我手术。”
“怕,怕得要命。”叶廷深沉声开口,“怕军医救不了你,怕你……一尸两命。”
樊亭眼眶一热,她想起了当日,若不是他豁出命拿枪逼着军医,也许她这条命早已没了。
樊亭闭了闭眼睛,伸出胳膊环住了他,叶廷深俯下身,轻吻着她的发丝,额角,眼睛……最后吻上了她柔软的嘴唇,樊亭的眼睫轻颤着,回应着他的亲吻。
北栾。梧桐街公馆。
睡至半夜,裴湛山从睡梦中模模糊糊的醒来,他习惯性的张开胳膊,将身边的美人揽在了怀里,美人身上透着一股脂粉幽香,这股香让他清醒了许多,提醒着他,他怀里的女人并不是樊亭。
他松开了胳膊,从床上坐了起来,身边的美人发觉了动静,也是懒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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