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这些年都是住在这里吗?”樊玲打量着眼前的屋子,几乎有些不敢相信。
“是啊,我和廷深当初从奉天搬到了符远,就一直租住在这里。”
樊亭声音温和,泡了一杯热茶,送在了樊玲面前。
“姐姐,你应当吃了不少苦吧?”樊玲心里有些酸楚,她的视线落在樊亭的手指上,从前,樊亭的手是一双嫩如霜雪,软若柔荑的手,是没有干过任何家务的手,可如今,樊亭的手明显地粗糙了许多,可以想象她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
“都还好,只不过是最近在医院里工作,显得操劳了些。”樊亭看出了妹妹的心思,微笑着安慰道。
樊玲握着杯子,默了默,说,“姐,我知道你一定很牵挂念念,也很想见到她,对不起,我这次没把她带过来。”
在她得知裴湛山受了重伤的消息后,便从北栾匆匆赶了过来,她知道符远这边在打仗,又隐约听说这边有咯血症蔓延,又哪里敢把孩子带过来。
樊亭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我都知道,你这样做是对的,念念还太小,实在不该来这里。”
樊玲吸了吸鼻子,似乎下定了决心,她的眼圈微红,与樊亭道,“姐姐,念念是你的女儿,我会把她还给你的。”
“说什么傻话,我是她的姨母,你才是她的母亲啊。”樊亭的眼眸温柔,眼睛中也是闪烁着轻柔的泪花,她仍是握着妹妹的手,轻声细语的开口道。
“姐?”樊玲大震。
“这些年,都是你陪着她,守着她,在她生病的时候也都是你在照顾她,她早已是你的女儿了,”樊亭忍着泪,与妹妹推心置腹地说道,“二妹,姐姐感激你都来不及,哪儿还有脸去和你抢孩子?”
樊玲的眼泪从眼眶中滚落了下来,半晌都是说不出话来。
“傻妹妹,”樊亭含着泪露出了笑容,将樊玲揽在怀里,犹如儿时那般抚上了妹妹的面颊,为她拭去了泪珠。
“姐姐,大帅心里一直都是你,只有你,我真的好难过,好难过啊。”樊玲倚着樊亭的肩头,将心底的委屈与痛苦倾泻而出。
“是姐姐对不起你,把你牵扯了进来。”樊亭心里愧疚难言,满是怜惜的抱紧了妹妹。
“二妹,和他离婚吧,你该有自己的幸福。”樊亭轻声道。
樊玲眸心微怔,她从樊亭的怀里抽出了身来,她看着樊亭的眼睛,轻轻地摇了摇头,“姐,也许你不相信,我,我爱他。”
“二妹?”樊亭的眸心满是错愕。
“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就在我心里了,”樊玲的唇角噙着一丝苦笑,慢慢的说了下去,“他对我很坏,可我,还是爱他。姐姐,你不要觉得对不起我,当初嫁给他,的确有一方面是为了念念,可说到底,还是因为我自己,是我想留在他身边。”
樊玲将所有的心事都是与姐姐和盘托出,“嫁给他的时候,我曾想过的,也许有一天,就算他不会忘了你,可心里多多少少也会有我的一点位置,但我错了,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他的心里,眼里都只有你一个人,姐姐,我有时候,真的吃你的醋,真的好嫉妒你啊……”
“你不想要的,却是我梦寐以求的,姐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樊玲鼻尖酸涩,几不可闻的重复着,“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多希望自己一觉醒来,还是从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小丫头,她寄居在帅府,姐姐对自己好,姐夫也对自己好,她平日里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没心没肺地帮着姐夫出主意去讨姐姐欢心……她也不用承担母亲的责任,简简单单的做个小姨就好,陪着姐姐照顾着孩子,等到她结婚,姐夫和姐姐肯定会给她准备一笔丰厚的嫁妆,欢欢喜喜地送她出嫁……
那样该多好,樊玲心里不住地想,那样该多好。
济慈医院。
裴湛山已是能够下床,在侍从的搀扶下在病房里慢慢走上几圈了。
樊玲拎着保温桶进来时,就见林副官搀着裴湛山在屋子里踱着步子,听见她的脚步声,裴湛山转过身来,在看见她的刹那,他的眸光明显地黯了黯,樊玲心里明白,他希望看见的并不是自己。
可那又怎样呢?樊玲心里想,毕竟自己才是他的夫人,在她赶到医院后,樊亭已是离开了裴湛山的病房,不管他想看见自己也好,不想看见自己也好,照顾他的事都只得由她接手了。
“大帅,喝些汤吧,刚炖好的。”樊玲将保温桶放在床头,从里面倒出了一碗鲜香的鸡汤来。
裴湛山无声地接过,看着他的面容,樊玲心里突然浮起一个念头,若是当初自己晓得姐姐在他身边,她还会赶过来吗?她自己也不清楚答案。
裴湛山喝完了鸡汤,与樊玲开口,“我现在已经好多了,过两天你就回北栾吧,把念念留在家我不放心。”
“好,等您出院我就回去。”樊玲将保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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