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亭才想起来,她不再是樊家的小姐,她是裴湛山的夫人。
随着礼物一同送来的还有他的亲笔信,他的文化不高,信上甚至还有错别字,樊亭长于苏州,自幼听着才子佳人的故事长大,她曾想过,她以后的丈夫应当也是熟读诗书的,可她的丈夫,却是连封信也写不完整的,只会打打杀杀的军阀。
但她还是回了信,祝他过节好,天气慢慢转冷,让他注意加衣服,不要受凉。
除了信,她还跟着府里的厨娘们学做了月饼,用密封的罐子包好,让林副官一道带上,她想,她应该是尽了做妻子的义务了。
可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那一年的中秋她过得很不安,中秋过后她还得了一场风寒,她每天都很害怕,害怕他突然来了,或者派人来接她回北地,或是把她送去平州,去伺候他母亲。
她知道没有人能帮她,父亲不能,外婆不能,舅舅也不能,在那些睡不着的夜晚,她甚至还曾异想天开地想过跑,可就算是跑,她又能跑到哪去呢?
她在家乡过了三个月,裴湛山突然派了人来,把她接到了西平前线。
他还在与程军打仗,战事胶着,把他缠得脱不开身,他实在是想她,只能命人将她接到了身边。
一别三个月,樊亭觉得他很陌生,可他显然不这么觉得,刚见面樊亭就看见他的眼中浮起了一抹光,几乎可以说是“凶悍”的,要把她吞噬的光,她看着他大步走近,他二话不说就将她抱在了怀里,俯身吻住了她的嘴唇。
那是热烈的近乎狂热一般的吻,她害怕极了,想去推他,他却扣住了她的手腕,天还没有黑,他便将她压在了床上,两人分别太久,樊亭的身体并没有做好接纳他的准备,她很疼,只觉得手足一阵阵地发软,连哭的力气也没有了。
她想,他把她接来做什么呢?就为了做这件事吗?她千里迢迢地赶过来,就为了献上自己的身体,供着他享用么?
天色已是大亮。
樊亭醒来时,就见裴湛山坐在自己床前,他已是穿戴齐整,许是刚洗漱后不久,短发上还有些湿漉漉的,看起来挺精神的。
“醒了?”见樊亭醒来,裴湛山从一旁端过了一碗汤,与樊亭道,“厨子一早炖了红枣汤,快趁热喝了。”
樊亭摇了摇头,不想喝。
看着樊亭疲倦的小脸,裴湛山放下了碗,上前将她抱在了臂弯。
他想自己昨晚一定是吓着了她,虽然都说小别胜新婚,可裴湛山心里还是挺惭愧的,他望着妻子的脸颊,与她低声哄道,“别怕,这几天绝对不碰你。”
他带着她去周边游玩了两天,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着她的喜好来,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到了晚上,他也的确没有再碰过她,只是揽着她入睡,即便如此,裴湛山还是能察觉到樊亭有些惧着他,都怪他们分别太久,他实在是太想她,裴湛山心里也挺后悔的,他想可能还是樊亭年纪太小,还没开窍,这事儿还是要慢慢来,不能再猴急,把她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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