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高骛远,怀才不遇的姿态。
而且她这儿子甚至还不如老子,只连个秀才功名也不曾得。
没了前路后路,他方才想着将自己扶正,又哄着让自己回来求自己的兄长。如此一来也好替他们这儿子求个前程。
毕竟这小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倒真是什么也不成器。
她自然不是为了这扶正与那人的哄劝而回来的。她只是心里放不下自己的孩子罢了。
毕竟那小子再怎么样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可如今听着众人说起往日的旧事,她倒要羞愧万分了。
而众人议论时,也似乎终于想起了杜姑妈,其中一人只开口问道“对了,幼徽,说起来婉君的夫婿还是你当日退婚的那个,这事你知不知道?”
杜姑妈听到此言,心中便是一个激灵。
她的思绪这时也才扯回婉君的身上,她原本只是心里有些许不舒服,毕竟她也没想到旧日好友重逢,再相逢对方的态度会如此冷淡,甚至她对自己还没这群记不起名字的友人来的热切。
可乍然听到有人说起这桩事来,杜姑妈心里便越发有些不自在了。
诚然她当初的确有些看不上那小齐国公,毕竟那人吃喝玩乐,瞧来也不过是寻常纨绔子弟的模样。虽然家世贵重,但瞧来也不是个肯上进的。
可这人再如何纨绔,但家庭地位摆在那儿,他也大小是个国公,而且当年老国公也并非是那种祖辈功劳簿上混饭吃的人,故而当年的齐国公府可并非什么花架子。
所以不明内里之人,也不知如何夸赞自己得了一门好亲事。
可如今自己随了一个看起来上进,其实内里本质一样的秀才,而自己昔日的姐妹,却嫁给了当初自己退婚的对象。
这种事情听来多少不免让人心生膈应。
尤其如今还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不过心里再如何,这些人既然问到了旧事,她自然也不能不回答,她只腼腆的笑道“倒是没想到婉君最后居然与小齐国公在一起了,他们感情好吗?婉君这些年过的如何?”
问这话的人没能从杜姑妈这里得到半分情绪反馈,不免有些失望。
不过那人显然还是不死心道“当年你们家退婚之后,刘婉君便不知怎的突然与小齐国公搭上了线,而且刘婉君明明样貌也不如你,倒不知那小齐国公当年看上了她什么,而且本来按照他们家那个身份,国公府里是绝不可能娶她为妻的,可因为你那事,老国公也心疼自己儿子,又见自己儿子好不容易有了喜欢的人,便答应了自己儿子的请求。这样一来刘婉君方才入了齐国公府,成了如今的国公夫人。”
“可惜也只是名头好听罢了,小国公可不如他爹,前阵子云州贪腐军队粮草一事,这小国公也有牵涉,如今只被革了职在家,他那几个儿子只也跟老子一样成日里花天酒地的,也就是那妾室生的一个儿子还算争气,如今在京中有份官职,她如今只防那妾室的儿子防的紧,还时不时得与那小齐国公的妾室斗上一斗可也算是糟心了,而且她那女儿像了她也无美貌,家世风评也差,这京城稍微像点样子的大户人家倒也瞧不上他们家,若非如此,谁家会为了办个生日宴会如此大张旗鼓,她这也就是想让自己女儿在那些家有适龄
男丁的太太面前露露脸,你瞧着她国公夫人的派头好像十分威风,其实也不过是一地鸡毛罢了。”
然而杜姑妈听了这话,心下倒反而释然了。
虽然从这人的话意里听来,刘婉君当年好像真的有算计过自己。
甚至仔细回忆起当年在那画舫之上初遇自己夫君之事,似乎邀那群书生上船的也分明是刘婉君。
她与刘婉君交好,对她从来也不曾有过疑心,甚至是与那书生的书信往来,她也不曾避讳过刘婉君,那时刘婉君明明口口声声说着羡慕自己。可如今看来只怕当初的事情全是谎言。
可刘婉君若真是这样算计了自己,可算计来去,她自己最后又得了什么好处呢?最后面还不都是一地鸡毛。
只不过她是在田间地头磋磨度日,她却是在后院深宅里勾心斗角。到头来谁又讨了好呢?
故而在听说了刘婉君的近况后,杜姑妈只也跟着叹了口气道“婉君这些年也是不容易。”
此后除了这话,她便再无其他,一时众人也不知这语言拙笨的杜姑妈是真的同情刘婉君的遭遇,还是在落井下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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