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重的体力活,开始干时,既苦又累,但只要干习惯了,也就不以为然了。
为了最初的愿望,我就在火车站干了下来,虽然只是吃了干,干了睡,单调而枯燥,但一想到肩上的担子,为了能多挣点钱,也只好卧薪尝胆了。
闲暇时,就与工友们打打牌,聊聊天,也算是乏味中的乐趣了。数日后,得知他们都是家里的顶梁住,有的想多挣点钱早日盖上新房子,有的做生意亏了本而不得不出苦力还债,还有就是子女多,为了生活上的保障,才不惜卖力,总之,都是为了自己的小家庭而拼搏。
闲聊时,有的工友也会拿出自己珍藏的相片让大家看,并兴奋地介绍着,哪个是老大,哪个是老小,向人证求,是女儿好看,还是媳妇儿漂亮,兴奋得眉色飞舞。然后工友们就会附和着各抒已见,有的说老大长得精神,有人说还是媳妇儿够赛,堪比电影明星……结果就是直让那工友美得犹如吃了兴奋剂一般,似乎自己的再苦再累,也就不枉了。
如此欢声笑语,无论是闲暇时的寂寥落寞,还是劳累后的疲惫不堪,俱会被冲洗得云消雾散。
“喂,小李兄弟,我们几个都是拖家带口的,家里都有好几个嘴指望着咱吃饭呢,才不惜苦力,来此糊口。你一大小伙子又没什么负担,为何还干这爹不疼娘不爱的活?就凭你这张小白脸与这身条,还愁找不到工作?干这个,真有点儿可惜。”闲聊间,一工友突然对我来此出苦力颇感兴趣,不解地等待着我的理由。
“这儿虽说苦点累点儿,但工资高,挣钱多呀,我要尽快挣到钱,回老家盖楼房,娶媳妇儿。”我装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也是,年纪轻轻的,倒挺有主见。”
“不会吧……”
“倒也实在,确实挺能干的。”
……
一时间,工友们信疑参半,有的信以为真,有的表示不能理解,七嘴八舌地调侃起来。
见我一副信不信由你的姿态,工友们自是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因为,不管我是出于何种目的在此受苦受累,都与自己没多大干系。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向工友们撒了个谎,而没有道出自己在此出苦力的真正原因和目的。或许,在自己的内心深处,根本就不相信他们,能会理解自己的追求。
为了一个女人,放着轻松舒适的工作不干,而去卖大力;为了一个女人,放着衣食无忧的日子不过,而甘愿背负巨债;为了一个女人,而背井离乡,而颠沛流离,去奔波,去打拼。或许,在外人看来,自己这般执着的追求,无疑就是一大傻瓜,一脑残,一个不现实、不靠谱、令人不可理喻的疯子。
是又如何?何必让他人的思想左右了自己的幸福?人生不过匆匆数十年,怎可委屈了自己的追求?尽管前方荆棘密布,尽管会被刺得遍体鳞伤,也不能给自己留下太多的遗憾,无怨无悔,才不虚此生!
打工,也不是一帆风顺的,尤其是身在异乡,尽管你任劳任怨,尽管你小心翼翼。本打算着横下心来,踏踏实实地在火车站干上两年,即便还不清那些外债,也会所剩无几,到那时,便可与杨淑出双入对,再也不用这么辛苦了。
不曾想,一次意想不到的冲突,让我被迫辞掉了这月工资近五千元的搬运工工作。
事情发生在月余后的一个午后,正值午休时分,迷迷糊糊中,突感床铺一晃,我一惊之下,折身而起。板房内不知何时进来四五个人,这伙人或光头,或长发,或大金链子大墨镜,一看就知,绝对的不务正业之类。
“快点儿,赶紧的,别磨磨蹭蹭,早交早完事儿!”我正纳闷这类人来我们这热哄哄的宿舍干嘛,一位带着大金链子的彪形大汉踢着我的床铺叫嚷道。
“交什么?你们是……”该交的钱,都是由队长从工资里直接扣除,不知他们啥意思,我不解地看着“大金链子”,反正觉得不是好事儿。
“哼!是不是装逼?没有哥们儿在这地保护,你小子能安安稳稳在此挣钱?老实点儿!”“大金链子”一声冷笑,对我的疑问嗤之以鼻,冲着我的脑袋就是一巴掌,态度极其蛮横。
“有事说事,干嘛打人?”潜意识里就觉得这伙人不是好鸟,所以,“大金链子”一出手,我就早有防备,随即一侧身,“大金链子”一巴掌拍在墙上。
“王八蛋,还敢来这里撒野,给我好好教训教训这鳖孙!”见同伙吃亏,为首之人“大墨镜”一声怒吼,“呼啦”一声,这伙人全部向我逼近。
“求你们放过他吧,小李兄弟也是刚来不久,不懂规矩,我替他给你们就是。”我一跃而起,站立在床铺上,居高临下,也免得吃亏,正在这时,睡在门口的河南工友显是担心我被打伤,不住地向他们拱手求饶。
“好!既然有人代交,就便宜了这小子!”“大墨镜”一挥手,其余众人也随之向外而出。
“老哥,这也……太欺负人了吧!”见河南工友颤颤抖抖地把一沓钞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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