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交给“大墨镜”,我心有不甘地直跺脚,眼见其余两个工友也都垂头丧气地默不做声,直恨这帮人太也霸道。
“吭……”河南工友小心翼翼冲我咳了一下,用眼神制止着我不要再声张,生怕会招惹到他们。
“咳……”见工友们对这种无法无天的行径俱都忍气吞声,我下意识地一声长叹,为如此辛苦的血汗钱竟被人明目张胆地“抢”去,实感憋屈。
“从哪里冒出来的二楞子,你小子是不是不服气?若是真有种,就给老子滚出来!”刚走出门外的“大墨镜”蓦地回过头来,冲着我一声怒喝,显是听到了我心有不甘的一声长叹。
“横行霸道还有理了?把刚才的钱还给我!”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被人明目张胆地夺去,还不让人声张,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再也咽不下这口窝囊气,不顾工友们的阻拦,冲出门外。
“这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理’,乡巴佬!”“大墨镜”一个手势,其余四个人将我团团围住。
“这可不是旧上海,血汗钱也敢抢夺,我就不信你们真敢无法无天!”我义愤填膺道。
“哼……兄弟们也是在道上混口饭吃,敢砸老子的饭碗,就叫你见识一下世面!”“大墨镜”不屑一顾地冲我一声冷笑,随即示意同伙立马向我下手。
一个多月来的受苦受累,是我长这么大以来从未吃过的苦,虽说是自己选择的路,可时常也会莫名地涌起一丝丝郁闷感。如此辛苦挣来的血汗钱,竟然还要被人从中剥夺,稍有怠慢,竟还遭人辱骂、殴打,这让我压抑在胸中的憋屈彻底迸发了出来。
眼见“大金链子”“光头”四人,以合围之势向我或拳打、或脚踢,一股无名之火禁不住油然而生。趁他们没有防备之际,突地凌空跃起,一招“花开四瓣”,双腿连环,双拳并施,分别击向四人。
或许他们根本就没想到我竟敢抵抗,并且出手又是如此迅速、凌厉,待他们反应过来时,均已中招。我又是运足了劲儿,四人不由自主地趔趔趄趄着向外退开,其中一人脚下不稳,还一屁股蹲倒在地。
他们在人前狐假虎威地打人惯了,怎能受得了被打?四人刚一稳住脚步,随即又咆哮着向我扑来。见他们出手并无章法,不由我暗自一声冷笑:就这种三脚猫的拳脚还敢横行霸道,也不过是仗着人多势众,欺压良善罢了。
随即便气定神闲,以往常的决斗经验,力灌双臂地见招拆招,三下五除二,四人均已落败,再也不敢上前,虽然我前胸后背也受了几下拳脚,倒也无妨。他们做为寻衅滋事者、侵略者,毕竟心虚,而我是出于维护自己的钱财,才不得不出手防卫,实是正气凛然。
我还想继续在此打工挣钱,不想把事情闹大,也不过是一时气愤而已,所以就没有施以重手,他们一伙虽被我料理得狼狈不堪,但也没人受伤。尽管如此,他们临走时,“大墨镜”还是咬牙切齿地撂下一句狠话:“今天算是栽了,你等着!”一副决不罢休之态。
“小李兄弟,你……这下可惹上麻烦了,他们决不会算完的,这……该咋办呢?”只到“大墨镜”一伙走得不见踪影,河南工友才向我忧虑道,无奈、恐惧之色溢于言表,似乎摊上了大事一般。
“有什么可怕的?咱们挣的都是辛苦钱、血汗钱,凭什么要让他们从中牟取?难道他们就没有王法?”我心有不忿地向领头工友道。
“咳,你刚来不久,还不知这儿的规矩,他们就是钻着法律的空子,狐假虎威地欺负外地人,大家都是出门在外的,为了能够安心地挣些钱,谁敢招惹他们?也只好忍气吞声了。”河南工友沮丧着道。
“他们这帮人可有几十个人呢,大多都是进过局子的,有的甚至数进数出,都是一些不干正事的混混儿,就仗着工人们不敢得罪,他们才如此放肆。即便是报警,他们就会溜之大吉的,与警察捉迷藏,警察也不能天天都在这边看着他们,所以,大家都不敢得罪,遇上他们,也只有自认倒霉了。”四川工友也愤愤不平道。
“如此无法无天地榨取工友们的血汗钱,就没有人敢反抗?就这么听之任之?”见他们从思想上就与这种黑恶势力妥协了,我心有不甘地气愤道。
“也不是没有,去年就有一个,是在北边仓库卸钢筋的,那小伙子也是二十出头的年龄,长得五大三粗的,他看不惯这帮人的不劳而获,便上前与人理论,结果却当场被这伙人打伤,若不是送医及时,差点儿就酿出人命。这伙人还不罢休,竟连那一个班的搬运工都打了,奈何大伙儿不够齐心,只好遭人欺凌。待公安民警得讯赶到后,这帮人却早已逃之夭夭,自此,就再没有人敢出面抵制这帮人的‘保护费’了,今天你……依我看,你还是先躲一阵子再说吧,免得把事情闹大,大伙也跟着……”河南工友欲言又止,言下之意却再明白不过。
“好吧,老哥,我不会连累大家的。”我不能让工友们跟着自己受牵连,虽有好多不甘、不舍,也只好无奈地另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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