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深感鄙夷。”
嬴政走下阶,许栀已经无法忽视他身上强大的气场。
他全程没有喊她,身后还有两双眼睛,张良越看她,她越发慌乱。
并且因为胡姬之言,她的确和嬴政说过她的确有心仪之人。
但她当时李斯还在上奏颍川郡叛乱始末的期间,虽然与张家无关,但却是旧韩赵之人的不臣服之心。
更窒息的是,张良才从少傅职上撤下不久。并且还没经过时间缓冲,一旦落下丝毫,张良这辈子就别想保持清正之名。史书得给他记一笔,逆伦伤教,其罪大焉。
嬴政一直没有给许栀任何说话的机会,他一个眼神都能让她保持缄默。
并且从进来到现在,嬴政只字未提云衣宫发生了何事,他是因为什么而感到愤怒。
许栀无法知道嬴政听到的是什么版本。她轻易开口,极有可能把事情带入一个未知的道路。
而云阳宫中,只有王绾知道这件事究竟是如何发生。
王绾看着嬴荷华很配合地一言不发,他以为她深切地领悟到了嬴政的意思。若不是这样的场景,不能让他表露什么颜色,他定要朝着这小公主会心一笑。
单鹤青铜灯座下已经凝固了许多的蜡泪。
云阳宫之名,便是即便阴天也能有亮堂的室内环境。
许栀看着烛火飘摇,不断地发出细微的风动声。
只听嬴政手上按着太阿剑的剑柄,然后淡淡开口,“看来魏国,并无存在的必要。”
许栀一愣,或许她这才体会到帝王之怒。
“王绾!速去召王翦。”他思索片刻,进而添上,“再召扶苏与蒙毅入章台宫议事。”
“臣领命。”王绾躬身,随后很快离开。
魏国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而亡?或者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加快它毁灭的速度?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许栀用现代人的视野才看明白了这场局的本身。
嬴政,秦王,始皇帝,他的心力绝非凡人。
昌平君府邸
天空已经泛起了层云。
属官一路遁入了昌平君的府邸。
芈启一身楚国流水玄纹直裾,虽然年过不惑,但身手矫健,正张了个百石大弓,搭箭瞄准靶心。
“主君,永安,永安公主没有按照我们所想,据谒者之言她似乎用了遇刺的说法。她与魏国公子不出意外,应该知道是我们所为了。如此,公主定会去大王那里告状。”
昌平君把一支羽箭投入青铜鉴,他摩挲着虎口的茧子,一点儿也不慌,“她能去告状更好。”
属官道:“万一,魏咎反水,背叛我们不说,秦王要杀了他,永安还是要嫁去楚国啊,主君说过,她嫁去楚国为后势必不利于楚啊。”
“就算本君派去的谒者丞说得再天花乱坠,大王可不是个随随便便相信了流言的人。”
昌平君沉沉笑道:“据说燕丹死在大王与嬴荷华手上,他们之间联系太紧密对我们不算好事。本君就怕嬴荷华不对魏咎产生怜悯,也就怕她不去给魏咎求情。”
说罢,他端起了案上的热茶,饮下一口。
“所以您特意要张良去云阳宫,也正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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