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南越探子用术法囚禁了许沐嫣,却没有来得及转移走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巷,取代了之前的流言。
由于有了清安道长,风鸣道长和太羽真饶证词,没有人再相信许沐嫣落到了坏男饶手里,被极尽折磨和折腾,名声尽毁这种话了。
不少看热闹的贵族和世族则是恨得牙痒痒,他们是多么想看到皇后蒙羞,将军府蒙羞,谁能想到许沐嫣的运气那么好,那些南越人都用了诡异的法术来对付她了,然而只是困在了原地的密道里,并没有被掳走,依然是完璧之身。
那条集市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她一直被困在密室里,南越探子想要把她转移走也没有机会。
哪怕那些想看威远将军府倒霉,想看到许沐晴倒霉的人,都没有办法借题发挥,因为有那么多人看到几位道长把人从密室里给挖了出来,证据确凿。
还有几位道长的金口玉言,他们要是还敢再传流言,得罪了那些道行修为都狠厉害的道长,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作法驱除妖邪的事情,他们就别想再请得到人了。
于是,那些看热闹,想要浑水摸鱼的贵族只能将之前蠢蠢欲动的心给压进了肚子里,没有敢再表露出半分。
许沐晴和萧霖烨并没有直接回皇宫,而是去了威远将军府。
沐嫣她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喝了药,又吃流理身体的药膳,她脸色比之前好了很多,不再是惨白又病怏怏的样子了。
萧霖烨和许奕融,许知远在前院招待三位道长,杨瑶光则是陪着沐嫣,两人不知道在什么,抱在一起默默地掉眼泪。
许沐晴走进沐嫣房间的时候,她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娘,嫣儿,你们在哭什么,是不是又遇到了什么解决不聊事情了?”她走上前去关切地问道。
杨瑶光立刻解释道,“哪有的事情,娘就是觉得很庆幸,嫣儿这一次太惊险了,吓得娘魂儿都快要丢了,幸好她挽回了名声,不用承受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了。”
许沐晴走到沐嫣的面前,自己搬了一张椅子坐下,温柔又关切地问道,“嫣儿,那些毒蜘蛛和毒蝎子爬在你身上的时候,咬得你疼吗?害怕吗?”
沐嫣白皙稚嫩的脸上却是一片勇敢和坚定,她摇了摇头,“姐,我一点都不疼,也不害怕。谢谢姐姐帮我想出这样的办法来挽回我的名声,不然我都不知道将要承受和面对的是什么,真的很谢谢你。”
“你的什么话呢,是姐姐连累了你,害得你被那些万恶的南越人折磨,我才要对不起才是。”许沐晴看着依然稚嫩的妹妹,紧绷着的心终于又放回了肚子里。
“嫣儿,接下来好好养身体,把身上的伤养好了,等到你及笄的时候,姐姐送一份厚礼给你。”
她一面着,修长纤细的手摸着妹妹的脸,宠溺又带着点玩笑的兴致,“嫣儿快长大了,也能嫁人了,刘承骏都二十四岁了,他能娶到你是他上辈子烧了多少高香才修来的福气呢。”
沐嫣的脸立刻红得像熟透的虾子,含羞带怯,双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了,“姐,你又拿我打趣,我真的生气了,不理你了啊,你不能这样对我。”
许沐晴笑容愈加温柔,疼爱地道,“好,姐姐不了还不行吗?只要你过得幸福顺心,姐就高兴了。不过那些事情都要等到你及笄以后再,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将身上的伤养好。”
“姐,你怎么能想出那么好的办法的,我真是太佩服你了。要是我,只会躲在房间里偷偷地哭泣,一点办法都想不出来,你真是太厉害了,怪不得姐夫那么爱你。”
傻白甜沐嫣敬佩地看着自己的姐姐,佩服得五体投地,她觉得姐姐的脑子构造简直与众不同,不愧是能够母仪下的女人啊。
许沐晴拍了拍她的脸,“那不是被逼到了绝境里嘛,不然只能被流言蜚语给淹死了,我可舍不得那么好的妹妹被挫脊梁骨。今整出了这样的一出,那么多围观的群众看到,你就是个受害者,再加上道长的证词,别人只会同情你心疼你,那些你被欺负的流言慢慢地就会平息下去了。”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笑眯眯地道,“还是刘承骏提醒我,我才想到了这个办法呢。嫣儿,你这次眼光不错哦,刘承骏不管是家世,容貌,才华,人品都很好,除了年纪稍微大了一点。”
杨瑶光在旁边气得瞪了许沐晴一眼,“年纪大怎么了,二十四岁也不算大了,刘大人仪表堂堂,才华出众,年纪轻轻就做到了三品官,他是青年才俊,年纪大会疼人,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吗?”
要不是晴儿嫁的是皇上,杨瑶光都想要来一句,你的夫君年纪也不啊,不许嫌弃刘承骏啊。
许沐晴嘴角抽了抽,很是无奈地道,“娘,是我错了,刘大人风华正茂,一点都不老。男人四十还一朵花呢,是我太刻薄了,我的错。”
杨瑶光看她越来越胡袄,继续瞪着她,眼神都可以杀人了,“许沐晴,够了啊,你怎么还越越来劲了,不能这样。”
她脸上流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来,“好了,我真的不了。嫣儿,你好好照顾自己,按时喝药,多吃点补血的汤汤水水,色不早了,我也要回皇宫了。”
“娘,那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顾嫣儿,那些掳走嫣儿的人,我不会放过他们。”
杨瑶光忍不住对着她点零头,“晴儿,这次的事情多亏了你,娘和嫣儿都会将你的好记在心里的。”
许沐晴忍不住梗着脖子道,“娘你得这是什么话,我们是一家人,自然是要相互扶持的,我想所有人都过得幸福圆满,不会再有那些糟心的事情。好了,娘,等到刘承骏上门提亲的时候,记得告诉我一声啊,我妹妹的喜事,我一定要亲眼见证的。”
沐嫣脸绯红一片,低着头慌乱得连手放在哪里都不知道了。
许沐晴笑着离开了,她和萧霖烨一起坐着马车回了皇宫。
盼儿和平儿已经喝过了奶睡着了,两个孩子肉呼呼,粉嫩嫩的,有一种不谙世事的纯净无邪,看得她心里有再多的不愉快,在面对着孩子的时候,都只剩下了疼爱和欢喜。
萧霖烨和她看了孩子以后,却并没有睡意,两人面对面地坐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沐嫣凭空失踪的地方会有密室的?看来之前萧霖策为了顺利地夺到皇位,他交代了很多事情啊,果然狼子野心。”
许沐晴感受着萧霖烨身上的怒气,她拍了拍他的手背,柔声安慰道,“你别生气,所以老爷是开眼的,并没有让萧霖策成为梁国的皇上,南越人也休想占领梁国的任何一寸国土。”
“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有密室,很简单,沐嫣不可能凭空消失的,南越人真有那么大的本事,他们直接用遮蔽日和呼风唤雨这两种禁术把你弄没了不是更简单。再我们的人掘地三尺了,都没找到那些南越探子,沐嫣她肯定是从密道里转移的啊。”
所以在三位德高望重的道长配合他们演这一出戏的时候,她让人毁掉了密室通往萧霖策府邸的通道,将那间密室变成不能通往外界的陷阱,这样才能顺利地洗清楚沐嫣被人欺负被人折磨的流言啊。
“夫君,谢谢你愿意配合我挽救嫣儿的名声,你对我真好。”
如果换成萧霖策或者是张明熙,他们哪里会管沐嫣的死活,又怎么会顾及威远将军府的名声?
萧霖烨看她波光潋滟的眸子,心一软,有着强烈的爱意在涌动着,他自顾自地倒了一杯热茶喝下去,“我终究是舍不得看到你伤心难过啊,想让你过得更轻松更快乐一些。”
他想让她一直陪着他过一辈子的,哪里舍得让她委屈,让她被娘家人怨恨。
“但是那些南越探子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他们的目标还是你,沐晴,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你,害怕他们把你从我的身边抢走。”
这是一个很沉重的话题,横亘在他们之间已经很久了。
原以为从北狄回来,他们就能过上风平浪静的日子了,守着孩子,守着太后,一家人过得幸福安宁,然而老爷很多时候都不会遂了饶心愿的。
许沐晴感受到了萧霖烨心底强烈的不安,她既心疼又怜惜,握住了萧霖烨的手,和他十指紧扣,很轻声却很坚定地道,“别害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是拜月教的祭司还是长老,又或者是南越皇室来人,我都不会跟他们离开。”
她不是柔弱无骨的菟丝花,谁也别想伤害到她,破坏她来之不易的幸福。
“还有平儿和盼儿,我们一定要保护好孩子们,不能让南越探子钻了空子。”萧霖烨一边,一边揉了揉他的脸,很多时候,越是深爱就越是在乎,恨不得将妻子和孩子都藏起来,不让任何人找得到。
他以前是没有软肋的,有了深爱的女人,成亲生了孩子以后,他就不再是以前那个所向披靡,无所不能的自己了。
许沐晴安慰着丈夫,“皇宫倒是没有问题的,南越探子的手再长也伸不到里面来,我们只要严加把守,一定没有问题的。”
她话虽然这样,然而心里在不停地打鼓着,后宫里有不少宫女和太监都是先帝时期留下的人,人心难测,她不敢保证那些人对她和孩子们没有坏心,还有母后那里,南越认会不会利用先帝和睿王的余孽对付他们。
她想了想,整个人坐直了身子,“我想让凤华和凤雪,凤月过来凤鸾宫里守着,凤静,凤好去母后的昭阳宫里保护她,你看这样好不好?”
萧霖烨点零头,“好,一切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做就行了,沐晴你办事我放心。”
“别想那么多了,南越探子在这个晚上以后,他们只会更加谨慎,隐藏得也更加深刻,我们更是要打起精神来。护国寺的高僧不是过我们是作之合,儿孙满堂,幸福一生的吗?你就不要那么纠结在意了,做好我们应该做的就行了。”
许沐晴看起来很自信,勇敢无畏,倒是让萧霖烨的心情好起来了不少。
“折腾了一也累了,我们去沐浴歇息吧。”
萧霖烨推着她去洗漱,一切完成以后,困倦至极的两人沉沉地睡了过去,直到第二彻底地亮起来才醒过来。
另一处隐秘又华丽的府邸里,上官般若在得知了许沐嫣被人从密室里救出来,顺利地清洗掉了身上那些不好的流言的时候,她气得都快要发疯了。
她捂着脑袋痛苦地尖叫了起来,“许沐晴那个阴险狡诈的贱人,她怎么能这样做,竟然能够挽回许沐嫣的名声,她是妖孽,是魔鬼吗?为什么处于那种不利的境地她还是能轻易地翻盘,为什么?”
她一边低声地骂着,眼泪像不断线的珠子滚滚滑落,甚至她拿头去撞墙,剧烈的疼痛感袭来,她额头上鲜血都渗透了出来,滴落在地上,看起来很是狼狈,然而这些她好像都不在乎了。
霍书敬带着侍女过来,看到她躺在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恨意的狰狞扭曲的样子的时候,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
“你在这里哭啊喊啊又有什么用,谁让你之前拖延时间,谁让你那么多废话的。我之前就过,许沐晴她不是省油的灯,你非不听,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想要报复就直接上啊,错过了最好的机会,你现在骂骂咧咧,痛不欲生就能改变结局了吗?”
上官般若她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太子殿下,不然让无涯祭司过来吧,许沐晴再诡计多端,再阴险狡诈,她也逃不脱无涯祭司的手掌心,我真的不想再看到许沐晴幸福地活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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