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听在耳里,大声复述道:“战王妃:钱留着又没有用,用在保家卫国上最好!暮表哥,你看,我七嫂如此识大体,你当真不赏她点什么?”
云暮扫了谢安然一眼,浅声笑道:“战王妃,朕赏你一副谢大才子的字画如何?”
谢大才子一字千金,多少人重金也求不得,若是旁人,赏此物当是不错。
可李银林那,赏一副谢安然的墨宝,嗯,估计玉衡转手就得高价卖出。
果然,玉衡起身躬身执礼问道:“启禀皇上,请问臣可以将此赏赐卖钱吗?”
众人皆忍不住笑出声来:玉衡若不当堂把墨宝卖掉,战王一会怕是得立时烧了。
玉烟郡主扯了扯李银林的袖子,李银林突然明白:玉烟郡主想要谢安然的墨宝。
毕竟谢安然要领兵出征,此去经年,玉烟郡主想留点东西在身边做个念想。
李银林起身,轻轻拐了玉衡一肘,冲云暮笑道:“如此臣妾便多谢皇上厚赏了!”
玉衡觉得自己当真是枉做人了!
他叹了口气,安静坐下。
荆王立时命人备文房四宝,谢安然当众泼墨挥毫。
玉烟郡主伸长了脖子想看,李银林索性扯了她起身,大大方方看起来。
结果,谢安然绘了一副兰草……
还是一株水墨晕开的兰草。
头皮发麻,相当不妙的感觉,自李银林心头升起。
她前次给云凡做过一件衣裳,因为她着实不会刺绣,便取了个巧。
她在衣襟下摆便是绘了一株水墨晕开的兰草。
虽然以目前的情况来看,郢楚男女之防并不算严。
但纵是在她所处的时空,对婚姻不忠,也是要受尽唾骂的。
纵然她君子坦荡荡,可架不住众口烁金啊!
更何况这是当众画了要送与她的。
虽然她打定了主意要送与玉烟郡主,可,她眨了眨眼睛。
“花中四君子,乃梅兰竹菊,”李银林朗声道,“皇上,今儿是外祖寿,不若臣妾献个丑,您再点两位,集齐四君子图。“
”臣妾借花献佛,连同谢大才子这副兰草赠与外祖,如何?”
云暮听了起身道:“战王妃即有此意,那朕也献个丑吧!”
玉衡起身道:“那臣下也来凑个数吧!”
谢安然所绘的兰草玉衡看在眼底,眼见李银林突然智商在线,圆过此事,心下暗松一口气。
可他又担心惹出旁人来,不若自己来吧!
众人听皇上、战王妃、玉衡将军皆要作画,为荆王贺寿,纷纷称慕。
谢安然听了李银林的提议,微微垂眸,心知必有缘故。
但能与她一同作画,日后流传起来也当是一桩佳话。
风姿清雅的墨兰绘就,谢安然在留白处提诗。
千古幽贞是此花,不求闻达只烟霞。采樵或恐通来路,更取高山一片遮。
诗名《春庄》,出自王勃。
李银林暗道:谢安然的涉猎当真是广泛!
这诗是他自己作的,还是抄的王老先生的?
管他呢,左右自己也是只会吟,不会做的!
谢安然停笔,众人齐齐称妙。
倾刻间王府家丁又摆上了三张桌案,供其余三人作画。
云暮画了几竿修竹,左手作画。
李银林微微凝眸:她记得云暮作画用的是右手。
此云暮,当非彼云暮吧。
笔力苍劲,几竿修竹跃然纸上,颇有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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