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当了。”
陆安然清眸淡瞥,“想要论证不难,人被吓死瞬间,血液必会冲击心脏,引发心脏骤停,同时伴随巨大的疼痛和恐惧感,由而面部表情反应出来才会扭曲狰狞。”
祁尚已经听明白了,“仵作只要剖尸检查心脏是否如陆姑娘说的这般,就能证明死因。”
陆安然不用说得太细,这些自然有京兆府的仵作去做。
只是让大家不明白的是,满骞突然把自己关在房间内就算了,怎么还被活生生给吓死了?
—
袁方这头审问不顺利,因为根本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这些个学子生活极其单调,不是在房间里读书,就是每日规定时辰去抄书,一门心思都扑在即将到来的秋闱,根本无暇其他。
唯一算不和谐的是昨日他们去一品香喝酒,说是当中闹了点不开心。
丁余声察言观色,但袁方这等久经官场的人情绪根本不会泄露半分,他只好收回视线,低头道:“周济兄好心请客,周青严和满骞不给面子,还为了一点小事起争执,最后两人先行离开。”
袁方摆着官威道:“这么说,你们和死者满骞都有过节?”
丁余声哭丧着脸:“大人,冤枉啊,不过口角而已,再说闹事的明明是周青严,满骞只是与他交好走得近才给连累。”
袁方摸了摸下巴上一点胡渣,“周青严?你的意思是,问题都出在他身上?”
“学生不敢妄言,但这个事着实奇怪,周青严和满骞还有吴炳昌关系亲近,怎么其他两人接连出事,只有他……安然无恙。”最后几个字吐得很轻,带着某种暗示。
袁方莫测的眼神在他头上扫了个来回,嘴角扯了扯,冷哼道:“此事本官自会查个水落石出,你们且安心赴考,莫生出其他心思。”
丁余声心口一跳,“学生不敢。”
袁方打发他下去,转头就对身边的人倾吐,“瞧瞧,这什么人都,本官脑袋都涨了三圈,还要应付这等小心思。”
手下王捕头经常与不同人打交道,见的人多了,更洞悉人心,道:“大人明鉴,这些个学子脑子活络的很,少一个竞争对手,便能往上挤一个名次,兴许就上榜了。”
袁方端起茶喝了一口气润润喉,摇头感叹道:“上不了台面,还怎么指望这种人做官给百姓谋福。”
祁尚走进来回禀,“以陆姑娘看来,也是受惊过度心梗而亡。”
“原先本官以为是个例意外。”袁方压着茶盖目光微深,“可现如今接二连三有学子出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门外,周青严找上陆安然,他满眼疲惫,神情萎靡困顿,仍不失礼节的作揖:“陆姑娘,有一事我不确定和满骞出事有没有关系,所以刚才没有如实向府尹大人禀报。”
不能对袁方说却能告诉她,陆安然立马想到:“与昨日说的那样物件有关?”
“是。”周青严愁眉不展道:“昨天回来,满骞找过我一次,说东西不见了。”
陆安然和无方对视一眼,“这么巧?”
周青严叹气:“我没见过那样东西,也是昨天听满骞说起才知道,若真的和此有关,我真该多问几句。”
陆安然不知从何安慰起,“节哀。”
周青严偏过身子,以手指拭泪,情绪低落道:“我们三人一同来王都赶考,乡试尚未开始,他们两人却已丧命。”
这时,凤倾在寺中兜了一圈回来,打个哈欠懒洋洋道:“实在没个有趣的地方,嗯?这人是谁啊?”
陆安然眼皮一掀,淡道:“问路的。”
周青严抱拳往上抬了抬,“多谢姑娘指点,告辞。”
凤倾盯着人背影摸了摸下巴,“这么一座小庙连分叉路都没两条,还需要问路?”
无方冷冰冰的道:“他是路痴。”
凤倾在狐疑的轮流看了两人几眼后,暂且接受这个说法,“祁尚呢?让他送小爷回家。”
“陆姑娘,小侯爷。”一道清悦的嗓音在后面响起。
陆安然回身,颔首示礼:“南宫世子。”
“陆姑娘应当看过尸体了,如何?”
“仵作辩证没错。”
南宫止点点头:“我查看过房间,门窗皆闭合反锁,破门的时候证实没有第二人,其余皆无异样。”
凤倾玩味道:“总不能他自己做个噩梦把自己吓死了吧?”
南宫止眼露困惑,“异象难解,实在想不明白。”
几人碰面一合计,南宫止决定抄书再停,将所有人细细审查一遍,包括出事的禅房封锁,看是否有遗漏倏忽的地方。
陆安然心里挣扎了一番,到底没有说出大宁朝可能出现千赤国细作,并且说不定和这几个学子的死有关,决定过后去提刑司见一见云起。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