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九,有御史台上书揍表,称《闺德图说》一书的出现,原是朝中某些人为讨好淑妃,更有‘虽无易储之谋,不幸有其迹矣”的嫌疑。
其次,自法华寺抄书以来连连发生命案,花甲之年的黄御史痛哭流涕,“都是我大宁朝未来国之栋梁啊,居然命丧妖书之手,岂不惨哉!”
一大半朝臣下跪请命,即刻停止《闺德图说》作为宣扬女教的书籍,并抓出背后不怀好意之徒,肃清朝野。
皇帝一眼扫过去,心中对这些大臣受谁指使站出来大概有数。
其实皇帝对这事门清,淑妃想弄点好名声,他并没有拦着,而且周家案影响太大,急需一件好事掩盖,也就默许了淑妃的行为。
只是如今学子出事,民间逐渐传出《闺德图说》实乃妖书的说法,虽人口传诵,但暗中浑水摸鱼者目的何在,皇帝同样清楚。
皇帝高高在上,将所有人尽收入目,沉声道:“朕下的令,并亲自送牌匾予着书者,你们要讨伐朕吗?”
黄御史正气凛然道:“《闺德》未错,错的是在此书中做文章的人,望皇上明察秋毫,不要让小人钻空子。”
“你说说,小人是谁?”
黄御史仰着脑袋,掷地有声地说道:“谁竭力推行此书,便是最可疑之人!”
“胡说八道!”皇帝重重一拍龙椅,指着黄御史怒气冲冲道:“你不如直接说朕昏聩,听信淑妃,任凭妖书横行。”
“臣不敢,臣今日斗胆谏言,句句出自肺腑,为的是我大宁朝江山永昌不衰,绝无半点私心,皇上若不信,臣以死明志!”
皇帝眼底翻腾烈火,恨不得当场把黄御史处置了。
众臣跪下一齐请命,“请皇上三思,妖书乱我社稷,不可奉行。”
前朝差点闹翻天,后宫也不平静。
淑妃听完红裳的话,一用力剪掉花茎,将剪坏的花朵往桌上一扔,冷笑道:“什么无易储之谋但有其迹,都是皇后和顾家在背后使力吧。”
皇后素来和淑妃不合,更因为淑妃受皇帝看重平日不将她放在眼里,此等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红裳回道:“全因学子抄书期间无故死了几人,才招致口舌。”
淑妃全然不在意道:“死几个穷酸书生又如何,这事牵头的是皇上,本宫倒要看看他们想如何拿捏。”
红裳让小宫女把桌上残叶收拾起来,边道:“还好刘将军反应快,关键时刻挡下了,现在正和那几个朝臣对峙呢。”
淑妃红唇往上扬,轻蔑道:“又不是只有皇后才有娘家人当靠山,对了,她那个侄女最近是不是天天进宫?”
“回娘娘,前日南宫少辅入宫,还凑巧在御花园撞上了。”
“呵,皇后既然着急侄女归宿,本宫倒是替她想到一桩好姻缘。”
红裳挥了挥手,让其他小宫女退下,“娘娘指的不会是太子……”
淑妃把玩自己涂得鲜红亮丽的指甲,笑得意味深长道:“皇上正愁北境离心,你说让顾秉月嫁去盛乐郡当世子妃,不是正好解了难题。”
红裳迟疑道:“这……岂不白送皇后一个助力。”
淑妃眸光半转,眼角眉梢刻画着一股成熟韵味,媚而不俗,“还有个蒙都嫡女在王都,补了太子妃的缺不就成了。”
红裳在心里思索半天,含笑道:“娘娘好谋划,一个娶了蒙都嫡女,一个嫁去盛乐郡,谁得这个助力前,非得好好斗一把。”
淑妃眼眸闪过一抹算计,另外还有一点她没说。
她和皇帝同床共枕多年,虽然后宫不得参政,但多少了解一点皇帝心里想法。
对待北境,皇帝要的可不是现在这般表面臣服,而是要彻彻底底收拢在自己掌心。
所以北境能不能成为助力还两说,分明是个烫手山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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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朝中多少风波,陆安然一心惦记着案子,吃好早饭后坐马车去了提刑司。
府中人将她请去前堂,她正站在那里看墙上书法,外面传来交谈,听声音苏霁在说话。
“这几日麻烦你了,剩下的我自己来,你看一省事,回头我又该找不到卷宗在哪里。”
另一道女声轻缓道:“我想帮着做点事,未料反而让苏大人困扰,倒是我的不是。”
“诶,话不能这么说,”苏霁悻悻道,“我这人就是劳碌命,清闲不得。”
几句话后,脚步声响起,其中一人离开,另有一人朝着这边走来。
陆安然转过身,眼神和洪芙不期而遇。
“怎么没人上茶。”洪芙笑了笑,摆了个请坐的手势,“世子不得空,我听到是陆小姐做客,想着过来陪你说说话。”言语间,皆是主人的姿态。
陆安然轻轻颔首示礼,随意挑个位置坐下。
“刚才陆小姐是在看这幅字吗?前朝万鸿儒大师的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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