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秦墨的声音,康海微愣,张了张嘴问道。
“秦兄,你怎么在这里?”
秦墨没字,李延相与孙清一听康海喊秦兄,就知道那人是状元公秦墨了。两人在这院内住过一阵,交情甚笃。
但却极少与秦墨打交道,平日里秦墨都是跟康海凑在一起。他们两人互称姓氏,时人都说进士郎里一秦一康。
今日一见,倒是觉得尿惊。
院内没灯火,只瞧着那人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看着三人凭空露出一个笑来。
“病了,在此养病,日后要叨唠两位了。”
两位指得是住在这院里的李延相与孙清,与置办了房产不常住在这里的康海无关。
“秦兄这是要住在这了?”李延相为了缓解尴尬,问道。
“是。”秦墨朝二人行了一礼。
李延相与孙清见状忙不迭执手回礼,随后李延相又开心说道。
“秦兄一来,这小院倒是多了一丝风雅之意。今晚痛快!不如我等四人来饮酒,接着饮酒!”
秦墨也没推辞,反正又不是真的得病。
一行人又叫了一桌松烟楼的菜,就着几壶酒就这样干喝,等着杂役将一桌酒菜送上门。
几杯酒下肚,几人间的气氛瞬间变得融洽了起来。
李延相本就有些醉意,又灌了几杯,照惯例拿酒桌新人打开话题。
“秦兄大才在下早有耳闻,方才我们去喝酒,那帮伶人还在唱秦兄的那首木兰辞!哈哈。”
“今夜秦兄可有雅兴?”
“没有。”秦墨也没个顾忌,“再多写几首,外面的人就要传女子代笔与我写诗了。”
这话倒是也巧妙,轻飘飘的将诗词一事揭了过去。
李延相自是明白秦墨不愿意说诗词的事情,便不动声色的将话题转移了。
不多时,李延相叫的一桌子酒菜送到了。康海则是唤人取了宫灯蜡烛,将庭院内照亮。
四人就着酒菜,你一句我一句的喝着。到后来干脆敲着桌子高歌,吴风软语,中原官话,混杂在一起。
你唱你的,我喊我的。
在座的几人对于戏剧多少都有点研究,其中康海更是从小有戏剧的底蕴,不然后面也没法改编中山狼。
李延相与孙清二人,对于戏剧更是痴迷,和秦墨这个业余选手,打着梆子饮酒高歌。
“秦兄,听说你身手不错?”
“嘿嘿,一般。”秦墨也有些醉意,和李延相干了一杯,“吾自幼家贫,寒门之下受族人所欺,没点身手傍身如何活到现在。”
他说的倒也没错,原身秦秀才就是被逼的活不下去了,这才跳河一死了之。倘若原身只是一个寻常百姓,尚可懦懦苟活。
爱好
可偏偏读了圣贤书,一心为亲爹争口气,落了山涧没死继续读书。没钱了就变卖家当,卖的院子空空。
读了那么多书,听了那么多道理。与人为善,走正道,不行不轨之事。乡试连考三次不得。
东城张忘恩负义算不上十恶不赦之罪,天下本就人心薄凉,可却成了击溃原身的最后一根稻草。
原身秦秀才没有罪,他只是想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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