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在外头过年呢。”
朱霖登时鼻子发酸,却忍住没哭,过了好一会才道:“哪能呢,过年不回来,奶奶不得扒了我的皮...奶奶呢?”
朱霖的父亲朱文博是个知识分子,站在后头一直没说话。
此时才低声道:“你倒是积极响应号召,倒把你奶奶熬慆的天天睡不好觉,你可得好好跟她服个软。”
朱霖有点发憷,强笑道:“奶奶不能揍我吧?”
爸妈都没作声,给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朱霖心里发虚,可终究要面对,磨磨蹭蹭挪到里屋门口,“奶奶,我回来啦。”
奶奶背对着门口,坐在床上低着头,看那动作好像在纳鞋底子,明明听到声音了,却连头都不抬。
莫非这段时间是太心焦,弄得有点魔怔了?
悄么声走过去,正准备看看究竟,奶奶却突然转身,抓过朱霖的小手,狠狠用鞋底抽了两下。
朱霖吃痛不已,小嘴一瘪,憋了半天的眼泪终于止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奶奶丢掉鞋底子,一把将宝贝孙女抱在怀里,嘴里念叨着:“我的小祖宗,小冤家,你这一走连封信都不写,真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呀。”
“我写了,但那会要发的信和到的信全混在了一起,根本没人弄,特乱。”朱霖一肚子委屈,抽抽搭搭的。
朱妈一听就知道没事了,忙进来劝:“这不已经回来了嘛,我让老朱去买俩罐头,一会就吃饭。”
“你这孩子,从小到大都没出过燕京,这次出去这么久,可算开了洋荤了。”
奶奶搂着朱霖,在她脸上不断的摩挲着,疼爱之情溢于言表。
“出去两个多月,都晒黑了,也瘦了。”
朱霖以前是鹅蛋脸,风餐露宿、长途跋涉两个月,小脸变得有点尖。
她是独生女,在家里可以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吃饭的时候一家人围着桌子,问个不停。
这一趟旅行算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朱霖骄傲极了,大讲特讲路途中的经历。
不过她敏锐地感觉到父母的情绪好像都不太高,特别是爸爸,有些强颜欢笑。
朱霖眼珠一转,狡黠地笑道:“爸,我怎么瞧着您有点不高兴啊,是不是不欢迎我回家呀?”
朱文博身子微微一抖,勉强笑道:“说什么傻话呢,你可是我亲闺女。”
朱霖也没想太多,嘿嘿笑道:“您亲闺女差点交待在外头,回不来了。”
“怎么回事?”方祯悚然一惊,忙问道:“不是说外边秩序挺好吗?”
“好是好,但那两件事跟秩序没关系,说到底还是咱自个倒霉......”
其中一次是被列车落下了,扒车差点被人推下铁轨,后来被许大茂拉了上来。
那种速度一旦掉下去就危险了,如果腿或者手被卷入车轮下,那就命丧黄泉,至不济也是一辈子的残疾。
第二次是12月份井岗山爆发了大规模的传染病——流行性脑脊髓膜炎,简称流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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