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琰道:“君出来容易,归去难,这一路之上有太多人不愿你再活着回去。归京之路,每一条都有三五批刺客,你如何走得顺畅?”
紫袍青年问:“琬琰知道我是谁?”
“天朝太子。”她说得轻浅,可紫袍青年已是大骇不小。
琬琰道:“你听闻母亲生病,要回京探望,这是敌人的奸计,劝君莫要以身相试。你若出事,你母亲就真的无药可医,生无可恋。”
紫袍青年身后的侍卫道:“这怎么可能?这可是国舅爷写的信,他不会骗我们殿下。”
国舅爷这么疼爱太子,绝不会拿太子历险。
“你母亲的病是真,只是这病却是他人布局的一部分。”
“能谋人生病,莫不是中毒?”
琬琰点头,从衣袖之中取出一只瓷瓶,“娘娘所中是慢性毒,需日积月累,方会生病,有我的解毒丸,定会无佯。每日清晨空腹一枚,需嚼碎以温水送服,连服三天,可解七成积毒。三日后,用此方中的汤药再服三天,即可痊愈。”
紫袍青年接过药丸,瓷瓶里有一张纸,拿出看时,就被上头的书法所吸引,难怪上次杨元帅的长子看到药方,眼晴明亮,还以为是方子开得精妙,原来是字写得好。
“多谢琬琰!”
“殿下别用自己的人脉送药,借杨元帅人脉送到镇北候府,请元帅夫人入宫送给皇后。你用自己的人,救命药会变成杀人药。”
这是京城的势力,连他的暗道人脉都给控制了。皇后身边有人背叛,能长时间地下毒,且是慢性毒药,必得皇后看重。
紫袍青年离开后,一个月未再出现。
这日来时,眼里的敬重之意又浓了三分。
琬琰这一个月也未闲着,一直在绘边城地形图,以贺兰城往南百里,再往北三百里,俱落在她的画里。
这个少年虽然年纪不大,却有真本事。京城的事,途中的事,算无遗漏,走杨元帅的路子,信、药丸、药方已经顺利送到皇后手里。皇后已知身边出了叛徒,一怒揪查,查出了三个,一个是皇后的乳母,一个是皇后身边的内侍太监、皇后宫总管的干儿子,还有一个相伴皇后十余年的女官。
乳母的孙儿被人掳走了,逼着她传递皇后母子的消息,太子东宫养病是假,实是太子去了北疆打仗,这事儿皇帝与皇后知道。
内侍太监是负责尝毒的,将药粉下在皇后的饭菜之中,一日一点,已经下了两个多月。
女官早被大皇子占去清白,威逼利诱,逼女官传递消息。
太子收到母亲的回信时,心下大骇,皇后与国舅已然开始反击,将袁淑妃大皇子母子、郦贵妃五皇子母子的势力剪去不少。皇帝抄了数位臣子的家,所有犯过臣子发配北疆从军,女眷贬为平民随军北疆,收没家财。
国舅派商人入北疆,归去时则伪装成太子模样,一路上受到了十二批刺客的行刺,又使了计谋,将大皇子、五皇子养死士、暗卫的捅到皇帝面前,但凡养这种人,需要大力的财力,一查之下,朝中有数位重臣、权重投靠二位皇子,暗里替皇子敛财。
大皇子党的官员动了赈济灾民的款项;五皇子党的官员侵吞了修河堤的钱款。两派都有官员被治罪。
太子问:“孤听闻琬琰是来北方投亲,寻你父亲的义兄?”
琬琰抬手:“去厨房取水。”
木瑞揖身退下。
她压低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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