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要是再撞到小爷我手上,就不会像今天这样从轻处罚了,小爷我保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平儿恭声应下,又磕了头,倒退着离开了,她前脚刚走,媚人后脚就来了,陈贤在宁安堂见过她,知道她是贾瑜的贴身丫鬟,挥手让护卫退开。
媚人先跪下来给陈贤和陈佑磕了一个头,见她泪流满面的样子,贾瑜连忙把她扶起来,询问出了什么事。
“二爷,您救救麝月吧,刚才佳惠跑过来说,老太太要把她撵出去,她家里早就没人了,要是被撵出去,她就活不了了,求求您怜她一条性命。”
“我记得她以前骂过你,欺负过你吧?”
媚人哀求道:“二爷,她只是嘴不饶人,心还是很善良的,婢子以前也有错,她说我几句没什么的,求求您。”
贾瑜点头道:“好,你去把她带回来,我晚点再做安排。”
......
荣国府,荣禧堂。
听完平儿的话,贾母老脸上青白不定,看着不停发抖的贾宝玉,踌躇不已,贾政急道:“母亲,不能再耽搁了,这已经是储君和晋王殿下的网开一面了,定是瑜儿又为这畜牲说了话,不然就不是打板子,而是砍头了!”
“罢罢罢!打吧打吧,你告诉外面那些人,只看在你父亲也曾是军中前辈的份上,下手轻一点,别下死手。”
贾政点点头,贾宝玉哭叫不止,拒不服从,贾母流泪道:“好孩子,这可是储君和王爷的命令啊,我们哪个敢说半个不字,你左右不过遭点罪,吃点苦头,也总好过把命都丢了啊!”
“来人,把他拖出去领罚!”
两个刚拖完麝月的嬷嬷把贾宝玉拖了出去,晋王府的护卫们早已等的不耐烦了,见他出来,直接上前,将其按在长椅上,扒掉裤子,举起板子就打。
挨板子对于贾宝玉来说是家常便饭,一个月不被打两次,他浑身难受,可今天这顿板子和以往那些可谓是大相径庭,府里下人们行刑时哪里敢下死手,板子看似举的高落的重,实则没有什么力气,就算是贾政亲自动手,因他为年老体衰,后续无力,并也不能造成刻苦铭心的疼痛感,往往卧床修养上几天,再辅以名医良药,很快就能痊愈。
晋王府的护卫们不仅不会心慈手软,手下留情,他们还都是满腔怒火,这个纨绔子弟差点让他们落上“护卫不利”的罪名,加上他们这些丘八本来就孔武有力,第一板子刚落到贾宝玉那雪白挺翘,贾蔷、秦钟和蒋玉涵都喜爱不已,曾无数次把持过的屁股上,他就发出一声撕心裂肺,响彻云霄的惨叫。
“啊!”
板子如雨点一般落了下来,哀嚎声中还掺杂着几声若有若无的咒骂,贾政不忍直视,一甩袖子走了,这全都是他咎由自取,只要不被打死就行了。
贾宝玉的惨叫声太过瘆人,贾母坐不住了,在鸳鸯和李纨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走出来,本想开口阻止,哪知道晋王府的护卫们已经打完收工,丢下板子,头也不回的去宁国府了。
“我的心肝肉哟!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怎么什么坏事都让你遇上了。”
鲜血淋漓,滴了一地,贾宝玉口吐白沫,趴在长椅上,气若游丝,一动不动,贾母扑在他身上,放声大哭起来,王夫人闻讯赶来,看着自己宝贝儿子变成这副模样,她状若疯癫,一双死鱼眼红的吓人,配上毫无血色的老脸、尖锐刺耳的嗓音和凌乱枯黄的头发,活像一头择人而噬的饿鬼,把众人吓的够呛。
“哪个,哪个该...”
贾母用尽力气,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嬷嬷和婆子们一拥而上,把她的嘴捂上,以免什么说出目无君父的话来。
王夫人摔倒在地,两条腿乱蹬,两只手乱抓,不停的挣扎着,是因为口鼻被人紧紧捂住,根本喘不上气来,眼见就要被憋死,若不是李纨及时阻止,她说不定就要当场去世了。
“哪个把她放出来的?拖下去打死!还不快把她带回去!”
贾母今天真是遭了老罪,早已心力交瘁,说完这段话,她一口气没上来,“呃”了两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两只老眼一翻,直接仰面摔倒。
“老太太!”
“老祖宗!”
“快去请太医啊!”
......
贾宝玉院。
麝月默默不语,收拾着自己的私人物品,把好的衣服和饰品都留了下来,这是府里的财产,她不能带走。
茜雪、秋纹、碧痕和春燕四个大丫鬟以及檀云、坠儿和良儿等几个小丫鬟在旁边看着,表情也不尽相同,但大部分都是感伤和不舍的,当她们得知贾宝玉没有开口求情后,心都凉了半截。
“晴雯姑娘和媚人姑娘来了!”
外面一个小丫鬟喊了一声,春燕平时和麝月关系最要好,走上前握住她的柔荑,欣喜道:“姐姐,你有救了,她们肯定是来救你的,你不用出府了。”
晴雯走进来,说道:“奉瑜大老爷的命,带你回东府,跟我们走吧?”
麝月摇了摇头,轻声道:“谢谢瑜大老爷的好意,也劳烦你跑一趟,我是宝二爷的丫鬟,这一辈子只能伺候他一个,不能再伺候第二个人,就算是被赶出去了,也是他的丫鬟,永远都是。”
媚人走上前拉住她,呜咽道:“姐姐,你别这样,跟妹妹去东府吧。”
麝月落下两行清泪来,伸出柔荑,抚摸着媚人哭花了的小脸,轻叹一声,感慨道:“我以往经常骂你,不给你好脸色看,我以为你心里对我有恨,有怨,没想到你心里还念着我,对我好,真的谢谢你呢,但我是不能去的。”
“姐姐,她们连身契和放身文书都不给你,你要是出去可就没有活路了,妹妹求求你,跟妹妹走吧,你要是还不同意,妹妹今天就死在你面前!”
媚人抄起拿起笸箩里的红剪刀,抵在玉颈上,满面哀绝,众人齐齐惊呼,见麝月犹豫,她微微用力,剪刀刺破肌肤,殷红的鲜血瞬间就流了下来。
“不要!我答应你!我跟你走!”
......
宁国府,宁安堂。
热腾腾,香喷喷的饭菜上了桌,大家对刚才发生的不愉快只口不提,按顺序落座后,白氏说道:“辛苦少保了,再次破了君子远庖厨的规戒。”
“储妃娘娘言重了,我并不觉得男子下厨房丢人,之前在江南平定倭寇的时候,我经常自己做菜,这个归戒不知道破了多少次,任别人说去吧。”
陈贤当仁不让的坐在主位上,贾瑜和陈佑一左一右,白氏、晋王妃和林黛玉坐在对面,这个顺序是陈贤指定的。
晋王妃指着爆炒鸡块,好奇道:“贾少保,你们家的鸡只有一条腿吗?”
“弟妹,这个问题你应该问四弟,不器做菜时,只有他在旁边看着。”
陈佑把另一条鸡腿夹进自己碗里,说道:“好了,你现在可以问他,贾少保,你们家的鸡没有腿吗?”
众人都笑了起来,白氏握着林黛玉的柔荑,笑着说道:“少保,我下午带我这好妹妹去宫里陪母后说说话,再领她去灵台里看看西洋景儿,晚饭前给你送回来,你打发两个贴身丫鬟跟着就行,其他的都不用问,可不可以?”
“当然可以了,这是她的荣幸。”
林黛玉看向贾瑜,二人目光汇聚,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陈贤吃了一口菜,用手帕擦了擦嘴角,说道:“不器,你下午要是没事,就一起去,我们三个再去上林苑玩玩火枪,我昨天晚上想了一会,有些想法想跟你交换一下意见。”
陈佑把鸡腿啃完,揶揄道:“父皇昨儿晚上还说等你下次进宫时,赏你一点好东西呢,正好下午去领了。”
“那不巧,我下午要去五军营看看,殿下,要不下次吧,下次一定。”
用完午饭,贾瑜带着陈贤他们参观了天香楼、登仙阁和逗蜂轩等建筑,期间陈佑满脸嫌弃,肆意抨击,说这个不好,那个不好,比不上他的亲王府。
贾瑜不搭理他,只当这小胖子是吃不到葡萄,和陈贤讨论着中央银行的可行性,陈佑被冷落,又不能去和跟在后面的白氏她们三个顽,只得把气都出在随行护卫的身上,当看到一条大鱼越出湖面时,他便让护卫们下去把它抓上来,说鱼头清炖,鱼身红烧。
护卫们只得下去,陈贤立即阻止,在这个不省心的亲弟弟腿上踢了一脚,陈佑这才老实下来,见还是插不上话,他又把目标放在了遍地的秋菊上,摘了上百朵,然后全扔进天镜湖里。
白氏看见后,在他头上敲了好几下,秉承着长嫂如母的原则,批评一顿,陈佑生无可恋,闹着要回宫,贾瑜哈哈大笑,说他是长不大的小孩子。
陈佑气急败坏,追着贾瑜要和他拼命,两人沿着会芳园追逐了一圈才停下来,刚到未时中刻,陈贤便提出告辞,陪林黛玉入宫的是晴雯和紫娟。
贾瑜看着林黛玉、白氏和晋王妃上了一辆马车,目送太子銮架消失在视线里,他才感慨着返回宁国府。
宁安堂。
看着眼前满脸戒备的麝月,贾瑜有些头疼,媚人跟了自己那么久,对自己一直都是百依百顺,言听计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这个脸面必须要给,把她这个原先的姐妹留下来,不过怎么安排是个问题,若是不让其心服口服,认清现实,以后绝对会是个麻烦。
金钏儿附耳道:“爷,既然您不想把她留在您身边,那只能送到姑娘们那里去,给林姑娘不合适,毕竟她之前是那人的贴身丫鬟,万一出什么事就不好了,也不好让林姑娘因为她而操心受累,不如给薛姑娘,她能镇的住,用不了多久就能把她治到服服帖帖的。”
贾瑜想了想道:“好,你说的很有道理,也很合适,就按你说的办。”
金钏儿坐在贾瑜的大腿上,对麝月说道:“我知道你心里对我们家二爷有意见,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希望你接下来不要再记挂,这不符合做下人的本分,从今天起,你跟着薛姑娘,我们以一个月为期,如果一个月后你还是不想以后伺候我们家二爷,我们绝不为难你,强迫你留下来,会把你的身契和放还文书给你,到时候随便你去哪里。”
媚人和玉钏儿拉了拉麝月的袖子,她说了一个“好”,然后就出去了。
看着她们三个离开的背影,贾瑜说道:“她人不大,脾气倒是不小。”
金钏儿又附耳说了几句,贾瑜坏笑道:“言之有理,不过在收拾她之前,我要先收拾收拾你这只小白虎。”
“爷,您身体能吃得消吗?紫娟她们俩个昨天晚上才伺候过您。”
“你这句话对我来说就最大的侮辱,没有之一,我今天就让你真正见识一下什么叫做龙精虎勐,金枪不倒。”
招呼龄官和香菱一起玩耍,刚把金钏儿拦腰抱起来,他就听见平儿在外面喊了一声“瑜大老爷在家吗?”
贾瑜应了一声,平儿走进来福了一礼,急声道:“瑜大老爷,老太太中午吐血晕倒了,刚刚才醒过来,让婢子来请您过去,说有事要和您交代。”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