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猴,别人的小荷包里放的都是体己钱,她不一样,里面放的是各种零食。
金丝猴吃饱喝足,不用驱赶,它主动钻进笼子里,两个嬷嬷抬起来朝马棚走去,它身上系着一条围裙,滑稽、可爱又可怜,诚如林黛玉所说,它什么都不懂,稀里湖涂的被抓过来了。
“瑜儿,我回去了。”
“嗯,晚上早点睡,我们明日一大早就走,紫娟,药官,把要带的东西都收拾好,让婆子们提前送到马车上”,贾瑜吩咐完,看向跃跃欲试的雪雁,笑道:“你留下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
雪雁、玉钏儿和香菱三人是最要好的小姐妹,她们年龄相彷,二七之龄,性格相似,非憨即呆,而且低头都看不见鞋尖,是宁荣两府的铁三角。
一个时辰后,贾瑜打着饱嗝从浴室里走了出来,铁三角小脸都红扑扑的,小手拉着小手,巴巴的跟在他身后。
宁安堂。
媚人和龄官弯着腰贾瑜轻轻揉搓腰眼,晴雯强忍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哈哈大笑起来,她的笑声很有感染力,众人纷纷跟着笑。
贾瑜知道她在笑什么,咬牙道:“我今天就算是拼了老命,也得让你求饶不可,你们谁都不要帮她。”
晴雯怕把他给累坏了,左躲右闪,不愿乖乖就范,让他保重身体,还说明天去给他买补药,贾瑜不愿遭受此等侮辱,把她抓住后,直接按在了八仙桌上,准备来个就地法办,再展雄风。
鸳鸯从外面走了进来,福了一礼,笑道:“爷,老太太请您过去呢。”
晴雯红着脸把被扒掉一半的石榴裙提好,狠狠地啐了一口,扭着可堪盈盈一握的水蛇腰,回卧房里去了。
......
和鸳鸯出了宁安堂,沿着画廊朝鹊桥走去,贾瑜看向落下自己半个身位的鸳鸯,她眼睑下有一小片澹澹的雀斑,洋溢着青春气息,论容貌,她虽然不及晴雯和香菱,但也别有一番滋味。
贾瑜深知相较于晴雯她们六个,自己给予她的疼爱和关注着实太少,心里多少有一些愧疚感,四下里看了看,见空无一人,便直接把她拉到被竹子环绕的假山群中,打算用最直接、最有效、也是最原始的方式来弥补对她的亏欠,鸳鸯没几息就沦陷了,她意乱神迷,也不管这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了,她努力压低声音,百般迎合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才从里面走了出来。
......
荣国府,荣禧堂。
见鸳鸯扶着贾瑜走进来,迎春花容失色,连忙问道:“瑜弟,你这是怎么了?”
贾瑜老脸一红,解释道:“二姐姐不必担心,我只是不小心扭到了腰。”
林黛玉知道他真正的“病因”,她之前暗自庆幸过,幸好有那么多姐妹,可以替自己分担,他要是只娶自己一个,那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贾瑜坐到迎春旁边,先和她问了好,然后用眼神调戏坐在对面的林黛玉和史湘云,直把她们看到双双低下臻首才罢休,天下没人能抵挡的了他这种充满爱意,炙热滚烫的目光,只可惜世间没有观音菩萨,不然他想试试能不能让其凡心大动,对自己爱的死去活来。
贾母缓缓道:“瑜哥儿,难为你有这份孝心,不过敬哥儿刚走,尸骨未寒的,我这个做婶婶怎么能出去高乐呢,你和林丫头她们去就行了。”
“老太太,您这话说的很有歧义,您这个做长辈的不应该高乐,那我们这些做小辈的更不应该了,敬老爷生前留下遗嘱,凡事从简,不必遵守那些繁文缛节,他一个方外之人,羽化登仙是件大喜事,我们合该为他高兴才是,您要实在是不想去,以年老体衰,不便远行为由拒绝便好,您这个理由,着实有些不合适,让我心里不快活,大家都开开心心的准备好了,您这轻描澹写的三言两语,不是坏了大家的兴致嘛。”
贾母老脸一滞,别人家的孩子,对长辈都是恭恭敬敬,百依百顺的,半个不字都不敢说,哪像他,说话从来都不留余地,不知委婉,还经常当众揭她的短,这叫她如何喜欢的起来。
众人皆敛声屏气,到这种时候,装聋作哑才是明哲保身之道,不然帮哪个都不合适,林黛玉都着小嘴巴看着贾瑜,有些不高兴,再怎么说她也是自己的外祖母呀,又是一个身体不好的老太太,你干嘛老是和她不对付呢。
贾瑜明白她眼神中的话,起身拱手道:“老太太,您还是跟着一起去住几日吧,散散心,透透气,对您的身心健康大有裨益,再让林妹妹她们陪您去附近的寺庙烧烧香,拜拜佛,何苦一直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窝着呢?”
“行吧,那老婆子我沾沾你的光,去住几天,不过你可不能嫌烦,刚住两天就把老婆子我赶出来,让姨妈和婶娘都跟着一起去,不然没人和我说话。”
李婶娘很高兴,连忙应下了,薛姨妈不放心小腿受伤,卧床休养的薛蟠,但自己娘三个寄居在人家里,又备受照顾,也不好意思拒绝,只得应下。
贾瑜看向李纨,她不放心贾兰,但不好驳他的面子,点了点头,他又看向王熙凤,她娇笑道:“就算二弟你不开这个口,嫂子我也要死皮赖脸的跟着,自家小叔子的园子,可不就是我的园子?以后林丫头她们进去住我就进去住,就当做是小叔子的孝敬了。”
她是当之无愧的捧跟大师,最擅长活跃气氛,绝大情况下都能完美解除沉闷和紧张,以往那些金银首饰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再次变成了一位聪明强干,八面玲珑的公门当家奶奶,一位热情爽利,伶牙俐齿的美艳少妇。
高调的语气、刻意的表情,浮夸的动作,三者结合,众人都被她逗的直笑,贾母一扫刚才的郁闷,打趣道:“你这猴儿,别的嫂子都是给小叔子钱花,你倒好,天天跟在他身后要吃的,我都替你臊的慌。”
王熙凤掐着柳腰哈哈大笑,看的贾政直皱眉,李纨难得开了个玩笑:“老太太,我同样是做嫂子的,也没有给叔叔一文钱花过,兰哥儿还一直住在东府,吃穿用度都是他的银子,她要是不嫌害臊,那我岂不是不知廉耻?”
“兰小子是他徒弟,吃他的喝他的,都是应该的,再者说了,他家大业大,也不需要你们给他银子花,你们要是真有心报答他的恩情,他不在家的时候,多替他照顾照顾林丫头就好,我年纪大了,不能再事事操心咯。”
李纨恭声应下,王熙凤不笑了,走到林黛玉面前,握着她的柔荑,啧了几下,感慨道:“也不知道妹妹你上辈子是积了什么福德,这辈子才能碰到这样一位知冷知热的夫君,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把你当成宝贝一样宠着,事事都依着你,从来都不和你唱反调,真真是羡慕死我了。”
林黛玉撇了她一眼,冷笑道:“凤丫头,你少拿这种话来哄我,等你这小叔子一走,我就把桂园锁起来,便是去,也偷偷的去,绝不带你。”
王熙凤当然知道她是在说笑,装作很委屈的样子,说道:“老太太,您瞧瞧,她这还没进门呢,就开始给我罪受了,二弟这次回来肯定是要封侯的,她要是做了侯夫人,我还能在这家里待得下去?趁早铰了头发做姑子去,以免被她这张小嘴三天两头的挤兑。”
林黛玉咬牙啐道:“好你个...”,言尽于此,她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来表达心里的些许愤慨。
贾母提点道:“你只管叫她泼皮破落户儿。”
“好你个泼皮破落户,顽笑到我头上来了,今天再也不能饶你。”
林黛玉直接去挠王熙凤的痒处,史湘云嘻嘻哈哈的上前帮忙,贾母笑呵呵的看着外孙女、娘家侄孙女和孙媳妇顽闹,这便是她最喜欢的彩衣娱亲了。
待她们停下来后,贾瑜问道:“三妹妹人呢?”
“她那个混账生母醒了,正在她院里闹呢,不知道是不是失心疯了,张口闭口的说自己才是二房太太,瑜哥儿,你待会过去看看,她要是再闹,你就把这个下流的小娼妇关到家庵里去。”
正说着,贾琏从外面走了进来,见他赔着笑脸看向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贾瑜说道:“二哥,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了,你现在好歹是个五等将军,怎么跟大姑娘一样,扭扭捏捏的。”
贾琏在这个比他小好几岁的族弟面前是一点脾气都没有,对他敬畏有加,言听计从的,因为他十分明白,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他给的,当初若不是他求情,自己说不定早就被赐死了,他又给二姐一个名分,给儿子起了名字,还授予自己副族长之职,族里大事小事都由自己处理,眼下又要提携自己,若是成功完成灭国之战,自己爵位肯定还能往上提,这恩情简直是大到没边了。
“二弟,恕我冒昧了,二姐她最近身子不爽利,天天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动不动就以泪洗面,你应该知道,她现在又怀上了,我怕这样会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你看能不能让她跟着你们去桂园里住上几天,散散心,我不跟着,让三姐陪着她,到时候你多照顾照顾她们俩个就好了,求你赏我个...”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贾母打断了,“我呸!两个阿猫阿狗一样的脏东西,也配到皇家园林里去住?她身子不爽利就在家里等死,没脸没皮的下流玩意,天天算计这个算计那个,以为别人都是耳聋眼瞎的,真要惹急了老婆子我,全塞进井里淹死!滚滚滚,赶紧离了我这地儿,我看你就烦。”
贾琏屁都不敢放一个,连忙滚了,贾瑜笑着摇了摇头,贾母顿了顿,突然说道:“瑜哥儿,要不让宝玉跟我进去住几天?你放心,他现在下不了床,不会乱跑的,让他去沾沾皇帝老爷的福气,他身上的伤也能好的更快一点,到底是自家兄弟,你就给他一个脸面。”
“老太太,您在想什么美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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