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您觉得宝玉一个外男进去合适吗?他是什么德行,全京城上百万人都知道,我之前立下誓言,他若是不知悔改,再次冒犯林妹妹她们,我会让他断子绝孙,您这不是上赶着把他往我手里送吗?您老是说这些让我愤恨的话,让我怎么心平气和的和您沟通,我真的是很不理解,您口口声声说是自家兄弟,有自家兄弟觊觎自家兄弟女人的吗?有自家兄弟在外面肆意诋毁侮辱自家兄弟的吗?诚然,我以前和他朋友一场,但您们心自问,他做了多少对不起我的事,若是按照族法,他早就被我革出族谱,送到城外田庄劳动改造去了,我一次又一次的原谅他,对他早已仁至义尽,请您以后不要再说什么自家兄弟,他这个兄弟,我贾瑜不认!”
贾瑜真的要被这个偶尔讲理,大部分时候都不讲理的老太太给逼疯了,他越想越憋屈,微微用力,一声清响,手中这只足够普通百姓家吃一上个月的晶瓷盖碗顿时粉身碎骨,茶水四溅,碎片划破他的手掌,鲜血瞬间便汩汩流了出来。
众人吓了一跳,林黛玉尖叫一声,跑上前用手帕捂住他的伤口,哭道:“你说话就说话,生气就生气,把气往我身上撒也可以,何苦伤害你自己,你读过那么多书,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这句话都不知道么?”
史湘云、迎春和小惜春也围上来查看伤势,堂内顿时乱成一团,她们何曾见贾瑜发过这么大的火,看着他阴沉似水的脸,众人只觉得空气都凉了几分。
“老太太,林妹妹可是您亲外孙女啊,她那么孝顺您,经常劝我尊敬您,不要计较这些事,她怕您在家里憋闷,让我把您也带去桂园里住几天,可您是怎么回报这份孝心的?坐视贾宝玉那个畜牲一次又一次的对她不恭!您觉得这样做合适吗?您这样对得起姑姑和姑丈吗?这就是您疼爱她的方式?您有没有考虑她的感受!”
贾母气道:“瑜哥儿,你别冤枉好人,她是我亲外孙女,我不疼她,哪个疼她,宝玉自幼和她一起长大...”
“别说了!老太太,若不是我,你们西府早就被褫夺爵位,抄家流放了,您不回报也就算了,还屡次恶心我!我是五服之外的旁支外室子,轮不到我来孝敬您,您的所作所为也不配得到我的孝敬,我马上要去安南,我已经跟留下来守家的亲卫说了,如果我一去不回,死在战场上,他们会第一时间冲进西府把那个枉为人子的畜牲给乱刀剁碎,谁挡杀谁,一来清理门户,二来省得他对我的遗霜们不轨!”
林黛玉紧紧抱住他的胳膊,哀求道:“瑜儿,你不要再说了,我们现在就走吧,不留在这里了,我们去苏州,去扬州,去天涯海角,去大漠塞北,去哪里都行,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能平平安安活着。”
贾瑜抚着她的脸颊说道:“妹妹,我也不想说这种话,可她们一直都在变着法子欺负我,欺负我没爹没娘,我真的已经受够了,等把安南打下来,我就把爵位和资产都还给圣上,带着你回苏州,我们男耕女织,粗茶澹饭,照样过一辈子,再也不管她们了,随她们被抄家灭族,我相信,离开我,最多五年,荣国府就会消失,我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你,得到了你的不离不弃,生死相随,我别无所求。”
林黛玉大哭起来,史湘云她们都跟着哭,荣禧堂的动静很快便传到了梦坡斋,得知消息的贾政气急败坏,提着根棍子就来了,他一路小跑,隔老远就喊道:“那畜牲呢!那畜牲呢!”
冲进堂内环视一圈,没有看见贾宝玉的身影,他看向眼眶通红的贾瑜,问道:“瑜儿,出了什么事?”
贾瑜拍了拍林黛玉的后背,安慰道:“好啦,不哭了不哭了,都是我的错,脑子一热,说了一些图一时痛快的话,以后不会这样了,我现在要去看看三妹妹,明天我们的计划照常进行。”
林黛玉抓着他的手,看着被鲜血浸湿的手帕,眼泪如同从屋檐上滑落的雨水,贾瑜又好言安慰了史湘云她们三个,表示自己说不管她们只是气话,当不得真,他恩怨分明,绝不会把对别人的仇怨转移到她们的身上。
“瑜儿,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快说啊,莫不是要急死为叔?”
贾瑜长叹一声,苦笑道:“我只是在释放积压已久的愤满罢了,说到底还是因为贾宝玉的事,老太太说把他也带进桂园里住几天,我想起以前那些事,没有控制好情绪,发了顿火。”
贾政立刻察觉到他对贾宝玉的称呼变了,以前哪怕是再生气,也会以“宝玉”称之,而如今却加上了姓氏,听完王熙凤还原的事情经过后,他老脸涨的通红,在堂内走了一圈,跪下来,憋了一会儿才说道:“母亲,瑜儿父母走的早,他这么多年吃尽了苦头,他在外面拼死拼活,除了为他自己,更多的还是为我们高枕无忧和这个家族延续兴旺,算儿子求您了,以后再也不要说他的不是,我们帮不上他的忙,也不应该给他添堵,这让那些外人该怎么看我们?他们会戳着我们的嵴梁骨骂啊。”
他说完后,站起身,沉声道:“瑜儿,为了以绝后患,愚叔现在就去把那小畜生勒死,你安心的去报效君恩!”
“你要勒死他,先勒死我!”
不知道消失多少章的经典台词再次粉墨登场,贾母从抽屉里拿出一根不知道是不是提前准备好的绳子就往脖子上套,贾政肝胆俱裂,连忙跪下来求饶,众人都哭了起来,围上去劝阻。
贾母把林黛玉抱在怀里,流泪道:“玉儿,我这好几个儿女里,我最疼的就是你母亲,她不孝顺,早早的去了,只留下你,我不疼你我疼哪个去,这天底下我最疼的就是你,以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以后再也不会了,宝玉要是再敢找你,我也不依他,你不要对我心生怨恨,我还指望着等我闭眼的时候,你代替你母亲送我一程啊。”
“外祖母,玉儿从来都没有怨过您,瑜儿刚才只是一时情急,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您别往心里去。”
贾瑜看向比两年多前第一次见面时苍老了许多,须发灰白,眼角满是皱纹,跪在地上不停擦着眼泪的贾政,心生不忍,走上前把他搀扶了起来。
“瑜哥儿,老婆子我不过是随口一问,你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你放心,宝玉以后再也不会去给你添堵,我会让人看着他,你也不要再说这种喊打喊杀的话,他虽然有错,但也错不致死啊,你不要忘了你上次答应过我的事。”
贾瑜点头道:“井水不犯河水。”
林黛玉依偎在贾母怀里,泪眼朦胧的看着他,轻声道:“瑜儿,你去三丫头那吧,回去后别忘了找太医看看。”
“皮外之伤而已,何必兴师动众,我大小是个将军,若是这种小伤都要看太医,别人知道还不笑话死,我晚上随便上点药,几天就好,不用担心。”
出了荣禧堂,复行十余步,贾瑜只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哥哥”,他刚转过身,史湘云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云儿,你慢点跑,别摔着了。”
史湘云仰着泪流满面的小圆脸,呜咽道:“哥哥,云儿离不开你,不管你以后去哪里,哪怕是去死,云儿都跟着,你不要丢下云儿好不好?”
贾瑜把她牵到一个隐蔽的角落,把她抱在怀里,柔声道:“我的云儿这么可爱,胖乎乎的,我怎么会舍得丢了你呢,你放心,我以后无论去哪里,都把你带着,你是我的女人,今生只属于我一个人,想跑都跑不掉,别忘了,你说过要给我生很多很多小宝宝的。”
在林黛玉她们八个中,这小丫头是最胖的,她管不住嘴,每次吃的最多,浑身上下肉肉的,抱起来非常舒服。
听他如此说,史湘云这才破涕为笑,放下心来,用粉都都的小脸轻轻蹭着他胸前的龙头,声若蚊蝇道:“哥哥,云儿现在就可以给你生小宝宝。”
“你年龄还小,身子还没有长开,现在生小宝宝的话就相当于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等你到十八岁以后再考虑这件事,不过,我今天晚上想疼疼你,早就想了,你能不能满足我这个愿望?”
史湘云自然明白“疼疼你”是什么意思,她小声道:“云儿是哥哥的人,哥哥想对云儿做什么都可以。”
贾瑜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笑道:“好,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哥哥,你要不要翠缕和文官?她们俩个非常非常喜欢你呢。”
“下次吧,今天晚上我只属于你一个人。”
史湘云扭了扭身子,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提着裙摆就跑了,跑出去没多远,她回头做了一个鬼脸,朝他吐了吐红彤彤的丁香小舌,笑嘻嘻道:“哥哥就是一个喜欢欺负人大坏蛋。”
贾瑜闻了闻手,奶香味十足。
......
探春院。
赵姨娘披头散发,坐在地上声嘶力竭的痛哭,她额头和脖子上缠着纱布,用以掩盖那触目惊心的伤口,这几天对于她来说,无疑是人生中的至暗时刻,朝思暮想,梦寐以求的二房太太之位被人抢走了,自己也破了相,贾政之所以宠爱她,除了她生下了一双儿女,更重要的还是因为她年轻漂亮会伺候人。
对于一个以色侍人的女子来说,破相是天底下最可怕,最残忍的事情,没有之一,这意味着她会失去男人的青睐,甚至会被一纸休书,扫地出门。
贾瑜隔着老远就听见哭声了,在一片问好声中,他背着手大步走进会客厅,探春擦了擦眼泪,连忙上前迎接,福了一礼,口称“妹妹给哥哥请安。”
见他右手上缠着手帕,上面满是血迹,她连忙询问是怎么回事,贾瑜笑了笑,说道:“不小心伤到的,没事。”
如果说薛蟠是一只绿头大王八,那贾环就是一只秃毛小公鸡,两个人同样的言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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