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举止龌龊,上不了台面,不讨人喜欢,虽然是难兄难弟,不过前者的命很显然比后者好上太多。
“你没去皇城司中司报道?”
贾环结结巴巴道:“去了,昨天上午...不是,刚刚才回来。”
“谎话连篇,偷奸耍滑,你要是想混吃等死,破罐子破摔,我现在就满足你,给你几百两银子出去单过去!”
贾环嗫嚅道:“你偏心,同样是出府单过,你不仅把贾瑞家的大院子给了贾琮,还把彩霞给了他,就给我几百两银子,打发叫花子呢,真是小气。”
他的声音很小,但贾瑜还是听的清清楚楚,直接一脚踢了过去,贾环顺势摔倒,在地上板来回的打滚,硬生生挤出几滴眼泪,装模作样的直喊疼。
探春的注意力都在赵姨娘身上,没有听见贾环说了什么,见弟弟被贾瑜一脚踢翻,连忙拉住他的胳膊,劝道:“好哥哥,有话好好说,环儿还小,身子又瘦弱,你别打他呀!”
贾瑜把这小泼皮的话重复了一遍,探春蛾眉倒竖,从桌子上拿起鸡毛掸子就往贾环的身上招呼,啐道:“你还有脸和人家比,人家在江南和倭寇厮杀,建功立业的时候你在哪,我让你说族长的坏话,我让你不知上下尊卑。”
贾环挨了好几下,惨叫着爬起来躲到赵姨娘身后,探春气的要死,还要上前打,贾瑜拦住她,威胁道:“现在给我回去接着操练,下次要是再不经过我允许就偷偷跑回来,我就把你赶出去另过,一文钱都不给你,还不快滚!”
贾环双手抱着头,呜呜咽咽,连滚带爬的跑了,贾瑜看向赵姨娘,冷声道:“你要是想闹,就去找老太太闹,我这妹妹虽然管着家,但立正房太太这种大事是她能做主的?你看看她,黑眼圈这么重,她天天已经很累了,你还来经常折磨她,让她难堪难做,你不心疼她,我心疼!这是最后一次,你以后要是敢再来找她的麻烦,我就把你关进家庵,和那个贱妇一起礼佛去。”
赵姨娘哭道:“瑜哥儿,我是她的生母啊,你不能这么对待我,你逢人便说她是你亲妹妹,那我不就是你半个娘?你应该好好孝顺我啊!”
贾瑜彻底无语,看来贾母说的果然没错,这无知妇人已经失心疯了,探春忍无可忍,一把推开上来抓他袖子的赵姨娘,怒斥道:“他娘是皇帝老爷敕封的一品夫人!不是你这个奴才!”
“来人,把这妇人送回去,禁足一个月,让她好好冷静冷静。”
两个嬷嬷上前把大呼小叫的赵姨娘给架走了,探春一声不吭的跪下,贾瑜把她扶起来,无奈道:“看来我上回跟你说的话是白说了,她是她,你是你,是两个不同的个体,她的过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下次要是再跪我,我就把你嫁出去,嫁到天南海北去,省的你天天在家里气我。”
探春不说话,只是不停的流眼泪,贾瑜用手指轻轻楷去她脸上的泪痕,笑道:“随那赵氏怎么说去,和你没有丝毫干系,明天跟我去桂园里住几天,好好放松放松,什么都不要想,和你林嫂子她们快快乐乐的顽闹,我带你们登高、钓鱼、爬树、酿桂酒、烤羊肉串、去山林中散步,去渭水河里泛舟,你看你这黑眼圈,真是让我心疼,亏你还是冰雪聪明的,难道不懂身体健康才是重中之重?”
探春抿了抿樱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咯咯笑道:“哥哥,哪有女孩子爬树的,你自己爬去吧。”
“桂花都长在树上,不爬怎么摘,不摘拿什么酿酒?你们全都要爬,不然你们就喝不到香香甜甜的桂酒了。”
“我们可以拿竹竿打呀。”
“妹妹有所不知,打下来的桂花远没有亲手摘下来的香,还是爬吧。”
探春“哼”了一声,让侍书去拿药箱,然后把贾瑜按坐在椅子上,拿起他的大手,摘掉血迹斑斑的手帕,看着上面几道伤口不一的伤口,嗔怪道:“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小心点。”
她面色自然,认真的上着药,然后取来一条崭新的白色手帕,重新包扎好,贾瑜握了握拳,起身道:“多谢妹妹,已经不疼了,我先回去了。”
“哥哥,已经到饭点了,你要不留下来用晚饭吧?”
看着她真诚的脸,贾瑜不忍拒绝,重新坐回椅子上,探春很高兴,让侍书和翠墨去厨房传饭,并嘱咐她们让人多准备点,以满足他那超乎常人的胃口。
“妹妹,恕我唐突,能否把你的璎珞圈给我鉴赏一番?”
探春没有犹豫,把胸前的璎珞圈拿了下来,贾瑜接过来看了看,将其放在桌子上,摘掉双龙戏珠白玉冠,取下那颗鹌鹑蛋大小,五光十色的珍珠,笑道:“此珠产自东海,乃是皇后娘娘前几天所赐,此番便赠给妹妹了。”
她的璎珞圈很细,上面的金锁很小,也没有镶嵌五颜六色的宝石,看起来很是寒酸,比薛宝钗的差远了。
探春连忙道:“哥哥,这颗珠子实在是太贵重了,妹妹受不起,再者说了,少了它,白玉冠就不好看了。”
“有什么受不起的,是我衬托白玉冠,不是白玉冠衬托我,况且我都已经取下来了,哪有再收回去的道理,你找人将它镶嵌在璎珞圈上,就当做是我们兄妹之情的见证。”
探春只好收下,将珍珠放进贴身小荷包里,重新戴好璎珞圈,起身走进闺房,拿来篦子和小铜镜,轻笑道:“哥哥,妹妹再给你梳次头发。”
“求之不得。”
兄妹二人用完晚饭,天已经彻底黑了,探春把贾瑜送到院门口,目送他隐入黑暗,消失不见后才转身返回。
......
梨香院,后门口。
麝月哼着小曲儿,手里端着笸箩,刚从后门出来,突然被人拉到一边,她惊呼一声,本能的剧烈挣扎着,待闻到熟悉的味道后,她才安静了下来。
“二爷,您吓死我了。”
贾瑜在她的小屁股上拍了拍,占了点便宜,问道:“你这是要去哪?”
“把您的鞋样子给邢姑娘送过去,呀,二爷,您的手怎么了?”
“没事,皮外伤,我过来看看你们家姑娘。”
麝月任由他轻薄着自己,红着脸答道:“我们家姑娘在屋里,嗯~”
贾瑜低声道:“别忘了你前几天答应过我的,快去快回,我等你回来。”
“二爷,您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呀,还是节制点吧,便是有那...精力,也不能随随便便花在我们这些婢子的身上,您应该好好疼疼我们家姑娘。”
“谢谢你的关心,不过这个关心我并不需要,我奉劝你抓住这来之不易的机会,不然下次轮到你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你难道不想要吗?想不想要?”
麝月轻啐了一口,把他的手从怀里拿出来,扭着丰满的腰肢就走。
“哎,别走啊,你到底要不要,不要的话我就给莺儿了,你们人太多了,我精力有限,做不到雨露均沾。”
“二爷,您等等我嘛。”
......
中城,忠顺亲王府。
暗室内,保龄侯史鼐负手而立,看着墙上的山水画,他阴沉个脸,一动不动,宛如一尊泥塑的凋像,对旁边几个中年人发出来的讥笑声充耳不闻。
忠靖侯史鼎面带笑意,坐在椅子上有滋有味的喝着茶,史鼐受此侮辱,他不仅没有出言相助,从中斡旋,反而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着实是让人费解。
临江侯陈德走上前拍了拍史鼐的肩膀,说道:“史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大丈夫要沉得住气才行。”
颍川侯杨璟附和道:“是啊是啊,虽然那小子当众掌掴你的夫人,废了你的儿子,把你们保龄侯府的脸面踩在地上作践,但你是君子,是大丈夫嘛,要有容人之量,这些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全京城的人是不会笑话你的。”
另外两个人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差点把屋顶给掀翻了,史鼐气的牙根痒痒,但他不敢和这些手握大权的实权武侯起冲突,尽管他们已经把自己当成缩头乌龟来嘲笑戏弄了,他恨声道:“老子早晚必叫这小畜生不得好死!”
新城侯胡美和江夏侯费聚笑的更大声了,好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费聚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鄙夷道:“丧家之犬,有何脸面轻言报仇?”
陈德连忙道:“老费,差不多行了啊,现在都是自己人,不要再说了。”
忠顺王从外面走了进来,众人整理一下衣袍,单膝跪地,齐声道:“末将参拜王爷!”
“平...起来吧,都坐。”
半个时辰后,贞元一脉的四个武侯起身告辞,出了密道后各自散去。
“伯定啊,你家里的事本王都听说了,放心,本王迟早会给你个交待。”
史鼐跪在地上,沉声道:“王爷大恩大德,末将他日定以死报之!”
史鼎忍不住问道:“王爷,恕末将直言了,不知圣君欲意何时下达密诏,令我等推翻昏君,尊从您为新帝?”
“圣君说时机还未成熟,此事只可徐徐图之,不可操之过急,伯定,仲明,本王接下来需要借用你史家在军中的人脉,江山易主之日,本王是不会亏待你们二位的,他们贾家一门三公,你们史家也是可以一门双公嘛。”
史鼐和史鼎激动到浑身都在颤抖,这可是武勋能获封的最高爵位啊,现存的国公也仅仅不过一手之数,若是能跻身其中,自家定能再兴旺一百年,到时候不仅能光宗耀祖,还能报仇雪恨。
“金陵史家,誓死效忠王爷!”
忠顺王很是礼贤下士,走上前扶起兄弟俩,笑呵呵道:“不过在动手之前,要把这根肉中刺给拔出来,若是不尽早除掉他,必将遗患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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