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请......请......”
他话到嘴边,却感觉怎么都开不了口。
没办法,是真舍不得。
苏策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他往前上一步,咳嗽两声,说道:
“国舅爷如此难受,实在不行,就去请御医吧。”
“也就一些银子,买两条命还不值吗?”
他阴阳怪气的语气让张鹤龄又感觉喉头一堵。
又不敢说话,生怕再吐出来。
苏策面带笑意,宛若春风和煦,接着说道:
“要是实在舍不得,让在下来也是可以的。”
“我和盐石打交道这么久,不才也略懂一二解毒。”
“要国舅爷信我的话,把给御医的银子给我,我给你们医治一番也未尝不可。”
他双手背在身后,笑吟吟的宛若中了金榜,春风得意。
张鹤龄恨很的说道:
“我今天就是死在这里,在床上活活吐死,也不会让你给我开半个方子!”
“来......来人呐。”
“快去请御医。”
苏策忽然觉得这句话有点耳熟,一时想不起来。
但鱼饵已经下了,上不上钩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好,既然国舅爷不愿,那我也不强求了。”
“大夫,走吧。”
德济堂的大夫一直在旁边,左顾右盼,不敢参与进两人争端之中。
听苏策说走,立马如获大赦,紧紧跟在他身旁,匆匆离开了张府。
回去路上。
大夫始终放心不下,觉得牵扯到性命的事,必须要慎之又慎。
皱着眉头,满是忧虑的问道:
“苏公子,若国舅爷当真因为中毒,最后......”
苏策摇摇头,肯定的答道:
“放心吧,亚硝酸盐中毒罢了,没什么稀罕的,死不掉。”
他以前是理科生,对亚硝酸盐再熟悉不过。
通常来说,自然形成的井水,地下水,还有盐石一类的。
尝上去发苦发涩,那多半就是亚硝酸盐含量太高了。
若是放在寻常,吃多了点,无非就是胸闷,头晕,恶心一类的。
但张鹤龄,张延龄兄弟俩的症状就严重了。
涉及到呕吐,就说明中毒的器官涉及了多个内脏。
没个七八天好不了。
不过好在还没有出现休克昏迷这类更严重的情况。
所以他才有底气说性命无虞。
大夫眨巴眨巴眼,没听明白什么什么盐。
但后半句,让他吃了定心丸,他说道:
“有苏公子的话,我就放心了。”
“今日的恩情,我无以为报。”
“以后再来德济堂,我绝不收你的钱!”
......
天色渐晚。
南风吹拂着路边的花花草草,暖意席卷,不知觉间吹散了人身上的衣裳。
京城里的大部分人都换上了薄薄的单衣短衫。
苏策到家之后也换了国子监的夏季监服。
“嗯......”
换完衣服,他从屋里出来,看后院一堆堆制盐的工具,沉吟道:
“不行,我得把东西收起来了。”
“他们兄弟俩,最后估计还是得找我。”
“眼下的时代,除了我,应该没人会懂怎么治亚硝酸盐中毒。”
想着,他一边止不住的乐,一边收拾制盐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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