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我给还不成吗。”
“你快把借据给我吧,你等着,我现在就去给你取银票!”
张鹤龄欲哭无泪。
明明是当舅舅的,结果被外甥摆了一道。
偏偏他又是理亏在先,没地方说理去。
反正自己横竖都里外不是人,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他死死的捏着两万两,厚厚一沓子银票,好像捏的不是银票,是自己的性命。
“拿来吧,舅舅!”
朱厚照咬着牙,面不改色,手上暗暗用劲。
“拿......拿去啊。”
张鹤龄笑的比哭的还难看,捏的指肚发白。
最后终于一番明争暗斗,朱厚照拿着银票一溜烟的走了。
只留下张鹤龄在风中黯然神伤,比丢了老婆还难受。
有了银票,就有了做事的资本。
朱厚照美滋滋的清点了一遍,宝贝一样的揣在怀里。
这可是自己和老苏第一次事业的开端,千万不能草率。
他的脑子里有许许多多的构想。
依照老苏说的,他们以后还要以盐山为基石,开办越来越多的产业。
想着想着,朱厚照身上就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
朝着东宫,脚步愈发轻快。
......
国子监。
恰逢六月,到了最热的时候。
监生们都换上了短薄些的夏季监服。
可炎炎夏日,穿的再少也忍不住热。
诚心堂里,笼罩在一片蒸笼一样的气温中。
“苏兄,快月考了,唉,你有准备吗?”
杨慎有点发愁。
以往考试还他从来没有担忧过。
可偏偏月考和学正对监生们的评价挂钩,都是要拿回家给人签字的。
父亲杨廷和历来以治学态度严谨出名。
别说考第一了,就是答到满分,他也总能挑出来毛病。
然后絮絮叨叨半天,给自己讲什么以前他上学时候的事。
一讲就是大半天,中间还不允许自己走,只能跪坐。
每每到那个时候,杨慎就光想一头撞死在屋子里。
比起杨慎,苏策倒是毫不在意。
“放心吧杨兄,咱平常给监生们出题那么多,总该到了见成效的时候了。”
“保不齐他们还能给咱俩一个惊喜。”
“到时候,学正都得上门去感谢你。”
他笑着捉起笔,继续练字,抄写经书上的文章。
杨慎可没有苏策的闲情雅致。
其实付出越多,就越会患得患失。
他用平常学习的时间给其余监生出题,耗费了相当多的心血。
中间没有经历过考试,杨慎是两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出的题有没有成果。
若是最后成绩依旧和以前一样。
那自己不是白忙活了吗?
他羡慕的瞅一眼苏策,幽幽叹了口气。
“若我也能想你一样心态平稳就好了。”
“我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啊。”
其实不只是杨慎。
到苏策家里做题的监生们和他一样,都没底。
越是学习刻苦,他们就越会发现自己不足之处。
诸如一些没注意到的地方,学不会的地方,理解不了的地方。
种种叠加起来,让人焦虑的睡不着觉。
而临近考试,反倒是班里不怎么学习的富家子弟们无忧无虑的和平常没两样。
苏策抄完了经文,欣赏了一遍自己的手笔。
似乎是比以前有点进步,至少称得上是工工整整了。
满意的放下,然后环顾四周。
他发现不少监生紧皱的眉毛就没舒展过。
尤其是眼熟的几个,各种焦虑。
就连一向胸有成竹的杨慎,也是手指敲打着桌子,有点静不下心。
学正吴青轻手轻脚的走进来,看看学生们复习近况如何。
每到夏季月考试的前一周。
一般国子监都不会安排课业,而是让监生们自主复习,查漏补缺。
吴青在这段时间也是最清闲的时间。
一般到诚心堂里转两圈,维持一下纪律就可以了。
他转着转着,忽然看到窗外有个眼熟的身影。
再定睛一看,居然是祭酒。
弘治年间,当朝祭酒名叫章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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