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特定的目标,找愿意看的。”男人笑起来,褪去了表面的距离感,显得很随和,温柔似水。
“那这本,您感兴趣吗?”许景清举起自己刚才在看的孤本,据许父,这是他的老师润和的随笔,除了老师的思想,还有老师的人生见闻,全世界仅此一本。
这本书被保存得好,快半个世纪了,看起来却没有太多古韵,封面是老师用古文字写的书名,《润和集》。
“陈老先生的随笔?”男人看起来有些惊讶。
“您知道?”这下换成许景清惊讶了。
“我姓陈。”男人露出发自心底的笑,显露出一种特别的腼腆,对许景清加了些好福老爷子的性格,他知道,如果不是特别喜欢的人,是不会赠这种很私饶手写译本。
“真是缘分,陈老先生是家父的老师,我又遇到了陈老先生的后辈。”许景清也笑了笑,是恰如其分的礼貌的微笑。
“许老师的女儿?”男人好像颇为震惊,许景清这才发现,他的眼睛亮得惊人。
“是啊,我怎么从没听家父提起您?”按理,有着这般品貌的一个人,许父不可能不提。
“贵人多忘事。”男人眨了眨眼,掩去眼底的情绪,成熟又幼稚。
许景清仔细回忆了一下,然后不好意思的笑笑。的确,微笑有时候可以掩盖很多不愿意表露的情绪,但并不是万能的应对方法。
对面的男人看穿了许景清微笑面具下的尴尬和疑惑,也不开口解释,只是:“那,许姐,这本书可以借给我吗?一个星期。”
“没问题。”许景清很干脆地把书合上,递给对方。
男人看见许景清左手无名指上的一圈淡淡的白愣了愣,突然觉得心情极佳。他不禁有些罪恶感,真不像个正经人。
“谢谢。”男人顿了顿,才,“我下次也是这个时候来。”
“好,我一定在。”还未分别,许景清已经开始期待下次的再见,陈先生的存在实在是令许景清惊讶。
“再见。”男壤别。
“再见。”还真是一个文人,道别都如此庄重。
许景清不知道,他只是把每一次再见都当做最后一次再见,再也无法相见时,也会想到,自己已经告别了。
这是他长久遗憾养成的习惯。
许景清给许母打了个电话,问她关于这个男饶事情。
“你辞微啊,你不记得了?也对,他从在国外长大,回来住了一年,因为他爸妈工作变动,又走了。你时候,还跟他挺合得来的,俩孩都不爱话,居然能玩一块儿去。我还挺惊讶呢。”
“完全没印象。他们一家都移民了?”许景清又问。
“不是,当年的事,你也知道,陈家……就举家迁去国外了。”
“哦知道了。”许景清是知道这段历史的,当年许父也是去国外求学才遇见陈老的。
历史,从来不会被遗忘,也不应该被遗忘。记忆也是,该记得的人,一点都不敢忘。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