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的夜,倒比白更为璀璨。城中一条长河蜿蜒而过,河下灯光倒影如游龙惊鸿。
走了十几分钟,便来到了江边。近距离看着,那几分镜花水月的感觉就消失了。
“船家,坐船。”陈辞微对河边的船家道。
十月下旬,夜凉如水,许景清裹紧外套,坐进了船里。
船内有炉,炉上温着一壶黄酒。温热的酒香四溢,许景清鼻翼耸动,眼神一亮,问船家:“船家,这酒卖吗?”
撑船的老人一笑,道:“喝吧,不收钱。我这黄酒,温得正是时候。”
许景清提壶,倒了一杯,又看向陈辞微:“你喝吗?”
陈辞微摇了摇头,道:“你只许喝一杯。”许景清一定会讨价还价。
她果然道:“三杯!”
陈辞微默了默,才道:“好。”
一杯黄酒下肚,许景清只觉得通体舒泰,四肢百骸都温暖起来,脸上的表情也不由得带出几分适意。
陈辞微笑道:“这么爱酒?”
许景清放下酒杯,道:“我有一壶酒,足以慰风尘。尽倾江海里,共饮下人。”
这首诗的作者,许景清并不知道。但这并不妨碍,她爱这首诗。扑面而来的豪爽大气,两个字,畅快。
船家听见了,道:“好诗!姑娘以诗佐酒,我便以歌和之。”
船家朗声唱起了曲,声音苍老浑厚并不呕哑嘲哳。也不知道那醉吟先生,为何不爱这民间调。
许景清又倒了一杯黄酒。船正顺流而下,河面上不乏其他船只游人,这条船上在唱歌,其他船上的船家也跟着在唱。
河面上的一场演唱会,也挺别开生面。
月上中,船只才各自散去。河面又恢复了平静,只剩风儿在水面浮动。
许景清只喝了三杯黄酒,却像是醉了,赖在陈辞微的背上,沉沉睡去。
陈辞微踩着自己的影子,加快了脚步,今是难得的月圆夜。没有路灯的地段,月光亮得晃眼。
夜已深,凉如水。
许景清被陈辞微背到家的时候,人是醒的,意识却还有点迷迷糊糊的,被陈辞微推着去洗澡。怕许景清在浴室睡着冻感冒了,陈辞微给许景清擦干水套上睡衣,把她送回被子里躺着,自己才又去浴室洗。
许景清是真瘦,四肢纤细,肚腹扁平。是吃撑了,肚子都还是平平的,不见鼓。
陈辞微躺到许景清旁边,把许景清搂到怀里,捂住她冰凉的手,直到捂热,陈辞微才渐渐睡着。
早晨,许景清醒得比陈辞微早,她一动,陈辞微就醒了,迷迷糊糊的问她:“睡醒了?”
许景清碰碰陈辞微的睫毛,道:“醒啦!”昨晚,她睡得很好,不清是船家那三杯酒还是陈辞微的功劳。
陈辞微捉过许景清的手,吻了一下,才道:“饿了没?”
许景清道:“没饿。”
既然没饿,那就再睡一会儿吧。
光大亮,陈辞微才出去买早饭。冯婆婆没有来,许景清竟然松了一口气。她有点怕了。
江城早餐出了名的丰盛,能够连吃一个月,都不带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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