妜明显觉得桑阳书院的气氛比较凝重甚至是充满了一股难以言传的杀气。路边一个说闲话的纨绔子弟连人影都见不着了。
她暗道不妙,提着裙子快步爬上了桑阳书院,一进了桑阳书院的大门,饶是她见过不少场面,却也被忍不住深吸了几口气。
整个桑阳书院的学子、夫子们皆跪在学堂前,四周是恭敬站着的大内侍卫,而在学堂上位上坐着的那明黄的身影不是……钟妜没骨气地跪了下去,然后在心中默念,不是她没骨气不是她没骨气,是这副身子没骨气,是这副沧戈臣女的身子没骨气。
皇帝此时慢悠悠地喝着茶,听到动静抬眼就看到了慌忙跪下的少女。
“抬起头来让朕看看是又是哪个娇气的千金因为身体不适睡过了头,或者是在路上想起了什么急事折回家中才迟到了?”
敢情在钟妜之前那些迟到的千金小姐们都把这些理由用过了?可是她有个理由绝对是别人没有用过的。
钟妜把头抬起来,淡定道:“求陛下恕罪,臣女昨晚夜观天象到凌晨,所以才睡过了头。”
皇帝扫了她一眼:“原来是宁爱卿家的五丫头,朕倒是很好奇你昨晚夜观天象观到了何事?”
“这……”钟妜为难道,“天机不可泄露。”
皇帝脸一黑,变得有点危险:“大胆!你是说朕为沧戈天子却没有资格知道你占出的天机?”
钟妜在心中腹诽皇帝,少在这里装模作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迷信星象之说。
她哀呼一声:“陛下冤枉啊,陛下贵为天子,自然该知晓所有的天机,只是这里有很多……”她淡扫了一眼四周,闲杂人等四个字根本不用她亲口说出来。
皇帝自然是明白了过来,只稍微一个眼神,身边的太监就会了意,让所有人去外面候着,让学堂内只有皇帝跟钟妜两人。
之前皇帝坐镇,整个桑阳书院一派沉寂,此时紧闭的学堂内更是添了些沉闷。此时皇帝没有说话,钟妜也不敢贸贸然答话,反正她知道皇帝单独留下她不是为了她刚才胡扯的天机之说,她甚至觉得就算没有刚才那番胡扯,皇帝也会找机会单独留下她说话,毕竟她来桑阳书院这件事情没有那样的简单。
“宁五丫头,还不告诉朕你占出的天机是么?”皇帝终于打破了安静。
幸亏宁元重那个不称职的老爹告诉了她皇帝不信星象,要不然她就被诓进去了。
钟妜抬头看着皇帝的眼睛,严肃地拍着马屁:“回禀陛下,您是沧戈天子,乃是紫微星所降,您的意思就是天意,您的决定就是天机。”
皇帝突然笑了,指着钟妜道:“你可一点都不像你那个爹。”
宁元重虽然快到不惑之年,但依旧风度翩翩,年轻时候必定是一个出尘的美男子,否则也不会迷倒当年第一世家的嫡女颜氏,当年颜氏嫁给宁元重绝对是下嫁了。钟妜虽然没有见过颜氏,但也知道宁孤抒长得不像宁元重。当然皇帝说不像可不是说长得不像。
于是她摸了摸鼻子回避重就轻道:“如果臣女长得像父亲,那臣女一会去德言阁就该被人赶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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