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外有一棵巨松,韩剑在下面以短剑挖出一个坑埋了金银,然后一阵风来到第二家富豪胡家。
胡家外面没有守门的,宅墙很高韩剑上不去,只好拍门。
两个护院很快就开了门,韩剑一冲,两个护院就被冲倒。
门里挂着一面铜锣,一个护院爬起来敲响铜锣,所有的屋子里都亮了灯,房子里很快就出来四五十人。
韩剑两巴掌拍晕两个护院,大声喊:
“我是青云山金四,前来拿金银,你们不要反抗,我不想杀人。”
韩剑带着面具蒙着脸,一身黑衣,谁也看不清面目。
一个五十余岁的汉子双手施礼:
“四爷,我们每年都给你们保护费的。”
“你是什么人?”
“我是家主胡祥。四爷,您不会不管规矩吧?十天前我还和笑爷一起喝酒呢!”
笑爷是青云山老大。”
“别废话,银一百斤,金条四十条。”
一院子五十多人,一半拿着刀,明晃晃对着韩剑,韩剑不由得心慌,但口气非常坚决。
“四爷?我见过四爷,您看起来不像。”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人喊。
这一喊,立即有五个人附和,韩剑慌了,一咬牙对着喊话的人打出三根铁钉,三个人就倒地不起,死了。
“再说一遍,一百斤白银四十根金条。”
胡家主大吼一声:
“哪里来的强盗?上,给我宰了!”
十几人举着刀冲来,韩剑立即后退,同时对着最前面三人飞出三根铁钉。
又有三个人死了,追韩剑的人立即后退,退出院门的韩剑又追进院子。
“噗通!”
胡家主跪了下来,韩剑立即放下心来:
“一百五十斤白银四十根金条,全部装进一个口袋。”
“爷,不是一百斤吗?”
胡家主哭哭啼啼地说。
“你们不听话,只好涨价了。”
“好,我们给。”
韩剑两手拿着十几根铁钉站在院子里等,不一会就有四个汉子抬着一个麻袋走来,韩剑点数了一下金条,又掂量了一下重量,喊:
“不要跟我,不要报官,以后不再找你们,如果明天有消息传出去,胡家主就死定了!”
随手一扔,近二百斤金银上了肩膀,在数十双惊骇的眼睛注视下一阵风跑了。
仍然把金银埋到净土寺巨松下,看到天色已经发白,只好回到客栈。
摘掉面具藏到院子里的马厩里,一觉睡到下午。
睡梦被一阵吵闹惊醒,只听院子里唐荣都说:
“我们剑弟正在睡觉,不能打扰,他可是文武双解元呢。”
“所有人都要查,文武双解元怎么了?”
“我剑弟虽然符合你们说的形貌,但他绝不会做贼……”
张盼的声音。
四个捕快冲了进来,没理会正在穿衣的韩剑立即在房子里乱翻,但房子很小,里面只有床下能够藏东西,什么都没找到。
“站起来!”
为首一个一身武士衣的中年人对着韩剑吼。
韩剑穿好衣服慢条斯理下床,问:
“怎么了?打劫啊?”
中年人望一眼韩剑,看到韩剑瘦弱的身体犹豫了一会,施礼问:
“你……您真的是文武双解元?”
外面进来秦逸、刘青笃和詹天喜,刘青笃递上文书,中年捕快仔细看了一会,再次对着韩剑施礼:
“对不起,干扰了您休息,赎罪赎罪!”
捕快离开了,唐荣都笑着问:
“剑弟,昨天晚上你去哪了?找你喝酒找不到。”
张盼大叫:
“剑弟,不会真的是劝富济贫去了吧?”
蒋学贵摇着扇子说:
“这话有辱斯文,有辱斯文——我们文武双解元怎么会干这种事?学弟这两个仆从怎么说话?”
刘青笃瞪一眼张盼和唐荣都:
“这里人多耳杂,说话注意点,不要废了韩解元前程。”
韩剑微微一笑,自顾梳洗,然后迈着小步出了客栈。
瘦弱的身体不到唐荣都肩膀高,浓密的右眉像一把剑,左眉像一道闪电,鼻子中间凸起,然后低陷,最后鼻尖再次突起势如冲天,一双大眼睛一直半闭半开,四四方方的口紧闭着,谁也没见过牙齿。
韩剑说话很少大声,即使是形影不离的张盼也没听过他大声说过一句话,没听过韩剑笑过。
皮肤有点黑,头发特别浓密,宽大的额头老是被浓密的头发覆盖着。
看到韩剑出了客栈,唐荣都立即喊:
“走啊,今天我请客,大家都去吃冬菇鸡饺,听说这里的冬菇鸡饺很好吃。”
不远处走来赵小莉和赵云鹤,赵云鹤施礼说:
“等你们很久了,冬菇鸡饺我请客。”
一群人来到饺子店坐了五桌,韩剑和蒋学贵詹天喜刘青笃、秦逸、赵云鹤父女一桌,赵云鹤说什么所有人没听清,张盼和唐荣都的声音完全掩盖了小店里所有的声音。
张盼:
“听捕快说,有两家富豪被盗了,真的高兴。”
唐荣都:
“不是盗,是被一个和剑弟一样高的土匪强抢了!”
秦逸望一眼韩剑高声阻止:
“你们两个乱说什么?住口!”
唐荣都:
“校长怕什么?剑弟这么小,怎么会拿得起二百斤银子?不但剑弟拿不起,我都拿不起,是那胡家主嚼舌根。”
张盼:
“你?哈哈,告诉你,剑弟绝对拿得起,他有两牛之力!”
赵小莉凑近韩剑右耳:
“您……真的有两牛之力?”
静静地闭目而坐的韩剑眼睛睁开一条缝:
“你猜?”
“没有!”
“那就没有。”
冬菇鸡饺上来了,赵云鹤请韩剑先吃,韩剑把这盘鸡饺推给秦逸。
吃完冬菇鸡饺,韩剑望一眼张盼对着众人环施一礼第一个离开。
吃了一半的赵小莉急忙追了出来,却是找不到韩剑的身影。
韩剑转悠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个人少的铁匠铺,打制了一把飞爪和飞索。
昨天晚上飞不上高墙让他很无赖,这个问题终于解决了。
老铁匠知道韩剑打造飞爪铁索的用途,不过没有说什么,只是在交付时轻声说:
“这两天合肥城风声很紧。”
韩剑微微一笑,把飞索缠到外衣下,出了铁匠铺。
其实今天很危险,那几个捕快如果搜身就可以搜出韩剑身上的铁钉。
夜色迷茫中,韩剑来到净土寺。
一个老和尚正在喝茶,门外两个小和尚对着一座大佛念经,韩剑坐到老和尚对面,施礼说:
“外面那棵大树下面埋着金银,三天后麻烦您交给赵云鹤赵员外。”
肥头大耳的老和尚面如金纸,喝口茶微微一笑:
“阿弥陀佛,施主想支援赵员外布施吗?”
韩剑点点头,老和尚忽然对着韩剑右肩拍来,韩剑伸右手抓住老和尚手腕:
“如果你想活就做好这件事。”
老和尚手腕剧痛,但面容不变,左手竖起来唱一声:
“阿弥陀佛,老衲一定照办。”
韩剑放下老和尚手腕,四五步就消失在净土寺。
韩剑的轻身术已经超乎所有人想象,飞跑起来化出一道黑影,谁也看不清楚是一个飞跑的少年。
刚刚来到客栈外,就见老和尚如影而来,韩剑不由得两眼圆睁。
“老衲净土寺金面和尚,如果施主不弃,愿意和施主一起。”
“做贼?”
“阿弥陀佛,随便施主取名,贼就贼吧!”
韩剑罕见咧嘴一笑:
“亥时富有康家外见。”
富有康是合肥城第四富豪。
金面和尚竖掌施礼,一阵风离开,速度不亚于韩剑。
韩剑回到客栈又睡,张盼和唐荣都来嚷着喝酒,被韩剑赶了出去。
韩剑能够在睡觉时修炼养魂术养气功,所以一直在半睡眠状态下修炼,每天实际睡觉的时间不到一个时辰。
戌时刚过,韩剑悄悄地起床拿了面具出了客栈。
富有康家外一片小树林里,金面和尚静静地站在大树后,韩剑挥挥手,两人来到富有康家宅西角。
韩剑飞出铁爪正好抓在西墙一个石狮上面,飞身上了西墙,然后把铁索扔下去,金面和尚抓住铁索也上了墙头。
忽听一声响,墙上两个护院同时开枪,韩剑左腿中了一枪,顿时血流如注。
两人一齐趴倒,韩剑一挥手,两根铁钉飞出,两个护院轰隆隆落下墙头。
左腿剧痛,韩剑一咬牙把右手中指刺进伤处,一声吼把一颗子弹从腿里抠出来,撕下右襟包了伤口。
院子里一片混乱,韩剑大声喊:
“三百斤白银四十根金条带到宅外,否则家主丢命。”
金面和尚以僧袍包裹了光头,也喊:
“阿弥……抵抗者死!”
两个护院抓起掉落墙头的步枪对着韩剑和金面和尚就要开枪,韩剑又飞出两根铁钉,那两人的手臂就出现两个小窟窿,两把枪掉落。
一个老头穿着睡衣从中间一座红房里出来喊:
“何方朋友深夜来我家做客?请下来喝茶。”
“你就是富阎王富有康?喝茶就不必了,赶快给我金银,我还要赶着去下一家呢。”
“我是富有康……好,没问题……您就是昨天晚上……”
话音未落,韩剑大鸟一样飞落墙头,闪眼就到了富阎王面前,捏着富阎王的喉咙:
“如果延误我的时间,金银加倍,如果抵抗,马上捏断你的喉咙。”
三个大汉一齐跪倒在韩剑面前:
“放过我父亲,金银照付。”
三百斤白银四十根金条很快送到宅外,韩剑回望一眼宅墙,不知道什么时候金面和尚已经不见了。
韩剑背起金银急速跑起来,左腿伤口很快裂开,踩出一路血印。
“砰!砰!”
后面又是两声响,十几个人拿着刀追来,最前面两人举着枪。
丢下钱袋,韩剑挥手打出四根铁钉,因为左腿有伤身体失去了平衡,只有一根铁钉命中。
一个持枪的倒下,另一个又举枪射击,韩剑急忙滚倒在地,连续发射铁钉十几次,一群人发声喊全部逃走。
面前倒下了十三人,其中八个已经死亡。
韩剑重新包扎了伤口,一路狂奔来到净土寺,就见金面和尚笑盈盈地坐在巨松下等着,巨松下已经挖出一个大坑。
韩剑把钱袋丢进土坑里,坐到地上大口喘息,金面和尚念声佛号,撕开韩剑裤腿,一包药粉洒在韩剑伤口上,紧接着贴上一道膏药。
“杀人了?”
金面和尚一边包扎一边问,韩剑瞪一眼没有说话。
“以后你能不能只拿钱不伤人?”
“我愿意伤人吗?”
韩剑闭了眼睛,只听金面和尚不停地唠叨:
“杀人不划算,以后要赔命的,万法皆空因果不空,没办法。”
韩剑仍然不说话。
但这个话题让他陷入深思,想了很久,问:
“何以因果不空?”
金面和尚想了想说:
“这样说吧,你购买东西都要付钱,或者等价交换,如果赊欠,迟早要还。如果交换的是普通之物,不还的也有,但生命就不同了,天地鬼神都替被欠者记着。”
韩剑睁开两眼问:
“我每个月都有一次剧烈头痛,发作时有千千万万的鬼魂嚷嚷着要自己的魂魄,这是不是前世亏欠了什么?”
“当然,你前世很可能吞噬了很多魂魄。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记忆?”
“有,很多,但过后就记不起了……不过每次都记得西郊这个地方名字,还有许多混乱的功法。”
“这些功法都不完整?”
“不完整,但也可以修炼,我的养魂术养气功就是这样浑浑噩噩修炼的。”
“应该庆幸没有出错——记忆里有没有人名?”
“有,好像是一个铁匠,叫老铁头。”
“哈,怎么就没有女人?奇怪。”
“有一个,好像叫什么三娘,只是看不清面目。”
“哈,我说吗,男人的记忆力里怎么会没有女人?阿弥陀佛!”
韩剑不再理会金面和尚的问话,金面和尚又嘀咕:
“要杀也应该杀富阎王,杀了他就等于救人了,没有罪。”
韩剑仍然不说话。
“富阎王手里有四五十条人命,杀了他……还有刘强,也该死。”
“你去吧,我可能要离开了。”
“早想动手了,可是我不能杀生——阿弥陀佛!”
“想借助我的手?虚伪!”
金面和尚呵呵一笑:
“忘了告诉你,我有一套易容术给你,以后你无须戴面具了。”
说完去了后院,拿来一部青皮书。
韩剑看了一遍青皮书,已经熟记了十几页内容,百息后体内一阵微响,所有骨骼经络松动,面容和体型已经改变,
金面和尚大惊失色,望着韩剑高呼:
“阿弥陀佛,奇哉怪哉,我修炼八年只有小成!”
“灾民这么多……唉,真想破杀戒。”
韩剑瞪一眼这个虚伪而正义的和尚,想说什么又没有说,把《地支掌》送给了金面和尚,他不想欠人情。
金面和尚却不要,说:
“我的防身术已经足够,别无他求,只是不想看到这么多人饿死,我非常感谢你,希望你最后出一次手,杀了刘强这个恶霸!”
“好,我答应你!”
刘强是合肥城第五富豪,虽然财富排名第五,但残忍远超其他,这个韩剑已经很清楚。
等到金面和尚埋了金银,韩剑立即离开。
忽然发现自己的伤腿已经不疼了,也不再流血。
正在惊异,后面跑来金面和尚:
“伤口虽然无事,但一天内最好不要动,老衲背你一程。”
金面和尚背着韩剑急速奔跑,速度越来越快,很快就变成一道黑影。
黑影一闪进了韩剑住屋,金面和尚给韩剑擦洗一番,身体一晃就不见了。
韩剑换了一身新衣,出屋藏了铁爪和铁钉面具,然后静坐在床上,一直到近午。
外面一阵骚乱,两个捕快开始一间间搜查,等到韩剑房间时被张盼唐荣都拦住。
刚要出去,就听张盼和捕快打起来,紧接着又听到唐荣都的惨叫声。
韩剑出门喊:
“住手!”
一声吼,两个捕快一齐瘫倒,詹天喜等数十人也战战兢兢瘫倒在地。
韩剑的吼声里含有无尽的威压,韩剑自己也说不清楚这是为什么。
唐荣都从地上爬起来,指着一个捕快一边骂一边打,韩剑又喝一声:
“让你们住手!”
“剑弟,他们要搜你,还打我。”
两个捕快急忙爬起来对着韩剑施礼,其中一个白胡须问:
“我们已经问了掌柜,你天亮后回来的,而且是被人背来的,您能不能解释一下?你的体型和富家康等描述的一模一样,你是武解元,也有这个作案能力。您说说晚上去了哪里?”
韩剑心里一阵慌乱,没想到自己和金面和尚回来被掌柜看到了。
看到了也没什么,只是这次会试注定要失败了,以后会过上逃亡的苦日子。
而个人的苦难也不算什么,关键是老家里会出现轰动,文武双解元居然是一个强盗?前不久轰轰烈烈的张家镇可能要翻天了!
所有人被惊呆,韩剑手里拿着两根铁钉正要出手,就听一个悦耳的声音传来,紧接着赵小莉进了客栈:
“昨天晚上,韩剑和我在一起,我们两个……唉,本来这事很丑,我们偷偷在一起的……”
两个捕快都认识赵小莉,赵家属于巨富,给灾民施粥已经很久了,誉满天下,看到赵小莉极度痛苦和羞愧的神情,两个捕快急忙施礼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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