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鱼昂鼻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除了赤豆的甜香,还多了一股脂粉气,她问:“菱娘,你今日抹香了?”
“不是我,是姬霄罢?”菱娘摇头。
“我忙得哪有时间抹香,抹了又是给谁闻!”姬霄正拿棉布过滤掉赤豆沙中的水。
长情去泉边取水洗脸,温凉的泉水顺着他的脸淌下,浸湿了一身布衣,尾鱼和他对视一眼,自个摇摇头,道:“更不可能是掌柜。”
她看向那位客官离去的方向,长情站在她身前,说:“我们这里没人抹香,是那个客人罢。”
他的眼睛看着地上一双女人的足印,上边沾了些粉末,月色下散发着诡异的气味。
快近子时,赤豆沙才做得,姬霄往里搁了些冰块,用一个瓷盆装好,让尾鱼送去。
长情叮嘱:“走夜路莫回头,莫与人说话,出门右走,莫拐弯。”
虽然她是个蛇妖,却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尾鱼端着赤豆沙,踏上月色出门,姬霄和菱娘还有长情在后看着她,姬霄说:“你们就这么放心?”
菱娘吃着碗里的赤豆沙,说:“她真是傻,去外面走走也好。”
方才那位官人说话时,尾音中带着女腔,好似两个人在说话,菱娘最先发觉,后来长情与姬霄也察觉,只有尾鱼,没反应,该说她傻,还是蠢?
长情推着算盘子,默不作声。
尾鱼最喜这夏天的夜,没了白日的酷暑,水汽从地底渗出,带来微微凉意,她的皮肤最喜湿润的空气,每个汗毛孔都张开,畅快地汲取天地灵气,四下野田森森,往前半里路便是客栈,客栈门口挂了两盏风灯,像是为她引路。
过子时,客栈锁了大门,刚睡下的店掌柜李老头听着外边有人敲门,从床上起身,听了一会,确定有人敲门,问:“谁呀?”
屋外的人不做声,李老头心里以为耗子作怪,遂又躺下。可屋外的耗子一直敲门,已经炒得客栈的人全都醒了,有人在楼上骂:“哪个要死的深更半夜敲门,找鬼去!”
李老头燃了一盏灯,自个屋外,站了个俏生生的娘子,白雪绣花披风下,一身红衣,月色里分外诡异,好似并非人间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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