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杀的!这流氓!女子倒吸一口冷气。她这时才注意到这上等厢房的布置非常地让人想入非非——
床榻,散发着一股氤氲低回的芬芳,实为鹅梨帐中香;桃色床帏,帘幕半遮,含着一阵朦胧美,似透非透如女子半推半就、犹抱琵琶半遮面。
光怪陆离的光线盈满了整个房间,原是那蜡烛台套上了从波斯进口的琉璃罩,五颜六色,色彩缤纷,给客房增添了许多活力,就让人仿佛看到那倚翠楼的异域女子在翩翩起舞,夜夜笙歌。
窗台旁,抱鼓墩式衣架上,挂着要么就是缺斤少两的肚兜,要么就是奇奇怪怪的各种器具,有皮革制式的黑底铆钉手铐,有长长的麻绳,各式各样。
虽然看不懂具体用来干什么,但是肯定和客栈名“断袖客栈”所包含的言外之外脱不了干系。
女子口水一咽,眼神一紧,慌忙扯来被子,盖住了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亭亭玉立的气息,愤恨又惊恐地盯着眼前这身份不明的术士。
这羞答答的举动让庚桑羊皱了皱眉头,本以为冒充蒙敖的人会不要脸不要皮的,但现今看着反应,似乎也没有自己判断的那样不堪。
在庚桑羊眼里,这女子长得平平无奇,甚至于可以说是丑就算了,还真以为自己会对她做什么?!搞了个大笑!但是看来也不用严刑逼供才能获取自己想要的信息了。不过看她满身淤青的样子,说话还有气无力的,都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明天。
庚桑羊见目的已经达到,嘴角露出一抹坏笑,把脸一拉,松开了手,转身离去。
女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庚桑羊刚把手搭在门阀上,猝然回头,眼神和语气都是平和但没有温度:“你呆在这,我去给你药物。”
女子像只小兔子那样,乖乖地点了点头。但是门一关,就唰地一声掀开被子,爬下床,想要寻找逃跑的路径。
毕竟谁会相信这连名字都不知道的术士啊!虽然这货当下没有对自己严刑拷打,但是说不定是想用糖衣炮弹来麻痹自己,先拉关系,温水煮青蛙,再把自己干掉。
乱世之中,防不胜防啊。
虽然女子现在想插翅就地起飞,但是无奈四肢无力,就这感觉,难道自己是经脉尽断?无论怎么爬都感觉寸步难行。
看来是在死胡同里,被武士们打断了手脚了。
这就麻烦了,不知道术士什么时候回来。
“吧嗒”,一滴水落地,晕化。
咸咸的,这流进口中的液体。
哦,是汗水。
女子摸了摸嘴唇,才发现自己口干舌燥,却汗流浃背,豆大的汗珠挂满了额头。
她用力地吸了一口,感觉呼吸都被全身的瘫软给抽走了,只剩下了疲惫。
紧握的拳头像是棉花,软趴趴的毫无力量。
再也爬不动了,她靠在楠木嵌黄杨的大圆桌脚旁,气喘吁吁。不知是否被这琉璃灯闪了眼,眼睛似乎变得不好使了,无论是不远处的床榻,还是近在咫尺的百花簇锦吉祥台布,都开始出现了重影,一个叠一个,重影越来越多。屋顶像个万花筒那样,转啊转啊转,让人头昏眼花。
不好,意识快要模糊了。得赶紧跑!
她闭上眼睛,摇了摇头,用手拍了拍脸,竭尽全力让自己清醒过来。手掌如扇,煽起一阵冷风,让她打了个寒颤。
好冷。不止是脸蛋,还有地板传来寒彻心扉的冷意。
这又不是寒冬腊月的,怎么这么寒意袭人呢?
眼皮子很重,不听使唤地耷拉了下来,闭眼的瞬间,她似乎看到术士推开门,慌慌张张朝着自己跑过来……
庭院里的毛竹筒运着水,哗啦啦地流到了末端,咚地一声掉到下一层的竹筒上。池水里的鲤鱼在水滴的瞬间就窜开了。
这相思阁位于客栈的后方,远离喧嚣,静谧得剩下流水的咚咚声。
正是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时间如流水,一分一秒地流逝。
“咚”地一声,女子惊醒了,睁眼的瞬间看到术士在解开自己的束胸带,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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