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久的’海天瓷’,石多鱼肯定不是她对手……”
褚奇峰或许是心里难受,远远避开两人,和邬陵、付红云在另外几滩泥上劳作。
他用从没有过的认真劲儿,听伙计们的话,全心全意学踩泥。
至于英慈,被人当众夸了又抖出她和英非俊的恩怨,脸上挂不住,想要转移话题,却每次都被聂子元转了回去。
没多会儿,英慈就感觉脸上发痒,忍不住抠了点泥下来,却发现那块皮肤竟然真的起疹子了,惊惶地出了泥房,跑到她与聂子元住的那间卧房洗脸。
然而水盆里的水不够,水缸也空了,她只能戴上纱帽戴上,来到放置沉淀桶的空地。
沉淀桶是用来分离水和泥的,此时土粒已经沉淀到桶底,泥上的水清澈透亮。
英慈倒出些水,掀起面纱,将脸上的泥全部洗掉,又要放下面纱时,一阵风吹来,将她的帽子掀翻。
这里离泥房不远,千万别被伙计看到。
她刚在心里念完,就看到一双熟悉的粉色绣花鞋,出现在面前,鞋子主人替她捡起帽子。
娘满脸疑惑地喊了声:“英慈?”
英慈吓得呼吸都快没了,慌忙用手挡住脸。
“舅母你看错了。”
好在二姐答应为她掩饰身份,随时关注着娘和大姐的动向,知道娘想给学子们送吃的,慌忙跟过来,见状死死抱住娘,往泥房那边拽。
“娘,你这眼是不是昏花了,杜焕义虽然与妹子长得像,但是个男人,你这样说她,她可会郁闷。”
“那也不能长得这样像啊。”英慈娘奇怪,伸长脖子,偏过头去看她,“杜焕义,你过来我看看……”“娘,他尿急。”
二姐挡住娘的视线,抢过帽子,扔给英慈,朝她大吼道:“杜焕义,我跟你说过茅房在哪里吧,你记不记得,快去,别漏了……”
英慈忙不迭捡起帽子戴上,朝反方向逃,哪知跑得太着急,帽子没戴稳,风一吹,竟然把它给掀翻了。
她忙埋头去捡,哪知风跟戏耍她似的,吹一会儿,歇一会儿,始终让那帽子落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她却怎么也抓不住。
一名抹了黑脸的伙计,正咬着英慈娘送过去的饺子粑。
金黄的面皮被咬开,里面滚烫的豆干、韭菜,被吸溜进嘴。
那伙计露出陶醉的表情,看到她的侧脸,更是兴奋地跑到她跟前,咽下整只饺子,口齿不清地问道。
“三姑娘?你不是去其他地方了琢磨那什么极品瓷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什么眼神啊,我是刚刚跟你一起踩泥的杜焕义。”英慈粗着嗓子说完,捂住脸团团转,偷眼瞅哪个方向没有熟人。
却见更多涂了黑脸的伙计从泥房方向出来。
大家正鼓着腮帮子议论,托明德书院学子的福,他们的活儿比平时少了许多,还吃上了好的,就瞅到光脸的英慈,一个个愣在当场。
“那不是三姑娘?”
“你看错了吧,不是杜公子吗?”
“原来三姑娘的表哥弄干净脸,和三姑娘一模一样啊。”
“你怎么知道不是三姑娘,是杜公子?”
“三姑娘,你是不是回来了,在逗我们玩吗?”
一群人乌泱泱地围过去,有将她堵截之势。
英慈焦头烂额,瞥到帽子就在前方,不顾一切地扑过去,却直挺挺扑进一人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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