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
“不过我还活着,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不是,我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洛池州一头雾水的解释道,他最初的动机不过是想要杜家与江绾离心,让她不得不与他一人同盟罢了。
谁曾想那日正巧撞上宁妃生产,不仅风头被盖了过去,就连舆论风向都变了。
原本煽动的是杜豪为赵栗挡灾,传着传着倒成了杜豪托生到二皇子身上,命里带福,成了好事。
“昨夜内务司查到了人,陛下的意思是想将这事泼到楚南柯身上,但......”
她转过身,长长的眼睫垂下,盖住了眼中的污血。
“但二皇子已然降世,立储之事不能再拖,他不会不计较的,只不过近日不与你算罢了。”
“你与王迪私下往来的信件,最好处理干净。”
她抬起眼,语气严肃:“让这件事不要与我们牵扯上,你之前的小肚鸡肠我就不深究了,但若是敢威胁到赵栗入主东宫的道路......”
“敞华宫平日收那么多礼物,从里面挑一两个看着顺心的,不是问题。”
洛池州沉寂片刻,这意思是如果他再想着左右她挑选的同盟,那他的路就只有被踢出局这一条。
“只要你不卸磨杀驴,一切都好说。”说着,他缓缓走至后室,从一堆宝匣中翻出来了记录着从前与王迪礼品来往的信件。
正在他打算上手撕掉时,却被江绾一把夺过了。
“提出同盟的是你,卸磨杀驴也是你,惶惶不安的还是你。”她背过身去,将信笺一把扔在了炭盆中。
看着那张纸被炭火吞噬,她才舒心一笑。
洛池州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安全感,这样的人,在谁手下都是顾前顾后,不坐到主位是不会安心的,赵弘想必也是看中了他这一点,才让他去与临江王结交。
“对不起......”半晌,他垂着头嗫嚅道。
他以为她足够有魅力,赵弘应该早就被她收入囊中的,却不曾想会见到她今日这副骇人的样子。
“你对不起我的地方多了,不必假惺惺。”
她缓步向他走去,语气有些哽咽,似是终于承受不住了一样。
洛池州见状连忙张开臂膀,神情有些动容,脑中已经响起了一句句责怪自己的话。
只听啪的一声,他被江绾猛地一巴掌扇得偏过了头去,口中都渐渐地充斥起了血腥的味道。
“不够啊洛池州,扇你都是轻的了。”
她揪住他的领子,迫使他直视着她那双眼睛。
“看见了吗?你有想过当时的我有多恐惧吗?”
泪水顺着她的面颊滑落,烙印在脖间那深紫的掐痕上。
没有人比他更知道,那片肌肤曾经有多么的细嫩莹白。
“对不起。”他垂下了头,发自内心的将她紧紧拥入了怀中。
若是她能再在乎他一点,若是她能对他多流露一些真情,他发誓他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温热的唇瓣顺着她的泪珠寻去,可怀中的人却没有多做停留,还是一如既往的把他推开,用那种失落的语气说道:“如果真觉得对不起,就拿出实际来。”
目送着她离去的背影,积满雨水的阴云瞬间笼罩在他的心头,现在的他无比愧疚,甚至有些记不清为什么要这么做。
只是为了在她面前占据主导吗?可这样似乎并没有任何用。
他是不是真的如江绾所说,能力不如她还处处想着出头呢?
洛池州握紧了手中的笔,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再次把自己埋进了书海中。
回到马车上,江绾才长舒了一口气。
她连忙唤车夫行进,走出这条巷口,她才把袖中藏匿的信笺扯了出来。
差点就被洛池州撕了。
淡粉色的指甲划过纸面,发出细腻的沙沙声,她越往下看,嘴角的弧度就越向上扬起。
“夫人,咱们去杜家不先打声招呼吗?”车外的侍女扯着嗓子问道,毕竟杜家住的远,如果去了扑个空那不白来了吗?
“不必,已经有人先到了。”江绾收起信笺,抬手撩起车帘观赏着街上的车水马龙,连眼神都变得清明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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