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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第2/2页)

说我是女儿,我不会做女儿,我不做女儿。”

    家丽一哭,何文氏又心软了,声音柔和了些:“不会做可以慢慢学,他是你爸,一会儿见到的是你妈,我是你奶奶,这就是你的命,你得认,好了,先向你爸道歉。”

    常胜吓唬她:“还不做我女儿,怎么,想做河里水猴子的女儿?丢你下去。”咧嘴笑,露一口白牙。

    老太太劝儿子少说几句,又说见得少,感情要慢慢培养。“道个歉。”老太太对家丽说。

    “爸,对不起。”家丽立刻收了泪,跟个没事人似的。她向来能伸能屈。

    气消了,三个人沿着坝子朝家走。说是家,其实就是个土石灰围成的小院子。三间小瓦房,是常胜来了之后单位同事和街坊邻居帮忙一起建的。来晚了,地方选得不好,低洼,发大水总被淹。隔壁邻居刘姐站在院门口,伸着脖子,常胜三个走近了。

    刘姐朝院子里头喊了一声:“回来了回来了!”喜不自禁的样子。刘姐也是江都人,她跟刘美心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两家一个在河上头一个在河下头,从小就在一起玩,又同姓,联着宗,刚好刘姐嫁的张鸣生也来支援淮南建设。美心和她算是个知心人。

    刘美心扎着辫子,叉着腿在堂屋门口坐着,并没有显出高兴来。“常胜,回来了?文姑,路上累不累?”刘姐在门口问候。

    “妈。”家丽率先叫了一句。应付差事。

    常胜和老太太都一愣。刘姐先笑了。老太太道:“出笑话啦,连自己妈都不认识了。”又对家丽,“这是刘妈,上河沿刘爷爷家的女儿。”

    “刘妈好。”家丽知错就改。刘妈随即道:“行了,常胜,文姑,不耽误你们了,晚上还不知道吃什么呢。”老太太虚留了一下,刘妈执意要走,她便不留了。家丽随着爸爸走进院子。她有一种异样的感觉。阴沉沉的,不像老家农村的场院,宽宽大大,能晒到太阳。院子里一棵枣树,枝枝丫丫。新中国成立初期的城市生活,跟农村生活的差距并没有那么大。如果说有,家丽的第一感觉唯有局促。美心坐在当门口。

    “妈。”美心叫了一声,屁股没抬起来。肚子圆滚滚的,像螳螂。

    “别起来了。”老太太说,顾全大局。

    家丽站着不动。老太太笑道:“在家里老念叨妈妈,见着真佛了,又不知道念经烧香了。”

    当然是谎话。家丽清楚,她看看奶奶,又看看爸爸。

    “叫人。”老太太下令。

    家丽服从命令。“妈。”清清脆脆叫一句。

    美心好像也没打算接,只说:“都累了吧,路上吃东西了没有?常胜,看看米桶里还有没有米,把那半碗萝卜干拿出来。”

    常胜抱怨:“哪还有什么米,只有一点黍黍面。”

    “妈来了,怎么能没吃的?”美心道,“去刘姐家借点白糖。”

    常胜服软,闷头真去借。老太太见不得儿子受气,道:“别管了,我来吧,黍黍面有,盐总有吧?”

    常胜说那有。

    美心说:“油盐酱醋是齐的,酱园厂工作,这个不愁。”

    “你们休息。”老太太放下东西,就朝外头走,家丽跟着。常胜说妈你去哪儿。老太太说不走远,就在坝子上转转。

    淮河土坝子,全市的重点工程。夏季雨多涨水,最怕溃堤,坝子上还有土方堆着。近秋,坝子上的草还没凋零,天有点热,但晚风一吹,倒还神清气爽。走在坝子上,抬眼望去,像走在一条土龙身上。老太太仔细看着,瞅准了才弯腰,一揪,攥在手里。家丽问是什么。老太太教她,这个叫大姑娘腿,那个叫灰菜,还有苦菜。难得有那么多漏网之鱼。她原本以为地都被吃出皮了。

    摘完到家,老太太就下厨,菜洗干净,拌上盐,抹一点点油星子。黍黍面和好,菜放进去,在炭糊子炉子上摊菜饼子。

    一会儿,做好了,一盘子菜饼。

    美心感慨:“妈来了就是不一样。这些日子,都不知道吃的是什么,总感觉没吃饱,我就说,别回头孩子生出来都是黄绿黄绿的。”老太太吩咐常胜,想办法再弄点吃的。

    常胜掐手脖子:“能弄的都弄了,省出来给功臣,你看我这儿,都是浮肿的。”

    家丽不多说话,一个劲吃。吃了两个。老太太把盘子往旁边端端:“行了,留点肚子。”

    家丽撇撇嘴,老太太让她去洗碗。家丽倒也没说什么,闷头去干。美心啧啧称奇:“都会洗碗了。”

    老太太道:“做饭、洗碗、打扫都会,咱们这种人家,出不了娇惯丫头。”美心说妈管人有一套。吃完饭,老太太从包袱里掏出一只银项圈,递给美心。

    给孙子的。美心为难:“还没生出来呢,谁知道是什么。”

    老太太说吉祥话:“不是胡瞎子都说了是男孩嘛,这个项圈戴正好。”常胜说:“妈,你不是说胡瞎子是胡说吗?”

    “有时候胡说,有时候也不胡说,自己要判断。”

    家丽从厨房出来,横夺项圈:“奶奶,这不是说好了是我的吗?”

    “你不是有银镯子了?”

    “项圈比镯子好看!”家丽嚷嚷。

    “项圈是男孩子戴的。”美心解释。常胜耐不住,发火:“什么都要,放手!”老太太又好歹劝,说把包里的虎头鞋给她,家丽才罢手。寻常不到九点就睡觉,今天已经晚了些,要分住处。

    老太太故意说:“回到家了,跟你爸妈睡吧。”

    家丽死活不干,还是跟奶奶睡。老太太笑说:“奶奶也不能跟你一辈子。”家丽说:“有一天是一天。”进屋,躺简易木板床上,煤油灯一盏,昏沉沉的。“以后你不嫁人?”老太太嘟囔,“总得走的。”

    “哪儿都不去。”家丽倔强。

    常胜和美心也躺下了,煤油灯还没吹,美心说尿急,常胜扶着她到院子口上厕所,进门又感觉饿了。美心摸到厨房,看还有没有什么吃的。常胜跟在后头。美心说:“你妈真会做,野菜都能做出肉味。”“哪来的肉味?”常胜不解。

    “猪油味,我闻出来了。”美心肯定地说。

    “幻觉。”

    美心随手拿起布褡裢,又闻了闻,恍然大悟。她憋住不理论,回到屋里才说:“不是今天有片馓子要拿回来吗?”

    常胜一愣,说:“哦,没兑到。”

    美心不饶他:“哪儿去了?自己吃了?”

    “没有没有……”常胜支支吾吾。

    “家丽吃了?”美心猜。

    常胜还说没有,但底气明显不足。

    美心明白了,恨道:“你这个女儿,就是个活土匪!”

    常胜不理她,躺下,小声:“说得好像不是你女儿似的,还不是你生的?”

    美心躺下,又起来:“不行,肚子空,我吃口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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