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仆们裙裾摆动,裙裾下洁白的长袜与挺直的小腿迷乱人眼。
佳肴摆上餐桌,四壁点亮蜡烛,他们准备要享用的好像是晚餐。
雨下大了,云层密厚,整座城堡像罩在了大锅盖里,里面的人享受着雨点击打坚壁时产生的轻微响动。
“上帝啊,就算是上帝也无法享用如此饕餮盛宴吧?”安东尼夸张地赞叹,舔了舔厚厚的嘴唇,“感谢夏伯爵的盛情款待,请让我把它当作人生的最后一餐来享用。”
商人像是闻到了味儿赶来,他身后保镖刘公义像一座九尺的关公像。
女仆从商人身边经过。商人安东尼看着女仆的姿容不免神驰,小眼珠子直转,右手不安分地扯着自己的小胡子。
“这的确是你的最后一餐了。”坐主位的夏新立忽然说。雨婧站在他身后,这又是一座穆桂英像。
安东尼表情僵住,他身后的刘公义微微压向前。
“哈哈,我喜欢您的幽默感。”安东尼撇开身边的刘公义,摸了摸圆滚的肚子往前,“我相信您一定是听信了谗言,把我当成杀人犯了。”
“请坐吧,商人先生。”夏新立右手示意说。
“……”
安东尼咧开有些泛黄的牙齿,扭着大屁股拉开身边的一张椅子坐下。
刘公义一言不发地守在安东尼后边,原本后边该站的是女仆。
零号和零也在坐席上,零号在等这场戏的主角登场。
不久,亚历山大他来了,和小黑子摩根一起,两人不愧是好基友。
两人落座后,紧接着到场的是女版夏雨果,亚历山大冲她点了点头。
“东方警官呢?”夏新立问女仆,“怎么不去邀请两位警官与我们共进午餐?”
“两位警官说身体不舒服,说容后到场。”女仆夏雪说。
夏新立没有怀疑,点了点头。
亚历山大的目光游移不定。
“感谢五谷之神与丰饶女神赐予我们食物。”夏新立说,“想必小女在昨日已吃腻了淡食,今日开荤,众位可敞开了肚子。”
“没有比这更好的了。”安东尼看着面前的烤羊腿猛舔口水,手上已握紧餐刀。
“开动吧。”
“且慢!”
零号适时站出,他等这一刻已经多时。
亚历山大默默拾起餐盘里的餐刀,三指捏紧,餐刀在烛光下反射起森寒的光,亦如他此刻的双眼。
全体目光向零号看齐,除了亚历山大还有零。
亚历山大像尊静止的雕塑,零对着餐盘里的牛排优雅地切割。
“零号先生。”夏新立放下手上的刀叉。
“在用餐前,我想您更愿意欣赏一出好戏。”零号看着夏新立说,“那就是杀害夏小姐的凶手……我找到了!”
雨声密集的城堡外出现一道闷雷响,宴席安静了一会儿。
“你找到凶手了?”夏新立微微一愣。
“是的。”
立于宾客座位后的女仆们互相交流了眼神,暗中看着夏新立。
夏新立安坐着,脸上已不见一丝多余的表情,他像一个危险的猎食者,“请说。”
安东尼一副看好戏的姿态,也不急着用餐了,放下刀叉右手揪着自己的小胡子。
夏雨果眼底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表情随后变得无比愤怒,她站起来盯着零号的双眼,“到底是谁杀了我的姐姐!”
“雨果!”夏新立示意夏雨果坐下。
夏雨果噙着泪,又坐了回去。
零号斜目看了一眼小魔鬼,心想你能把现实中的夏雨果也变成这样就好了。
零旁若无人地用着餐,没有理会零号的视线。
“凶手是在场中的一个。”零号目光转向静止中的亚历山大,“没错,凶手就是夏小姐的未婚夫,亚历山大先生。”
四座皆惊,夏雨果更是瞪圆了双目。
“不,不……”夏雨果低喃着,双目由震惊转为失神,她呆住了,仿佛成了没有生命的人偶。
“胡说!”摩根站起来对着零号怒斥。
“摩根,坐下来,听他把话说完。”夏新立说。
夏新立的话即为命令,场中无人敢不服,即便那个人是邻近领主的儿子。
摩根坐下了,不过坐下之前还是撂下了狠话,“你最好把话说明白,否则我让你好看!”
真是软绵绵的威胁语,说了等于白说,零号是一点不害怕。
零号盯着亚历山大那张让他嫉妒的英俊的脸,“亚历山大先生,你可认罪?”
“零号先生有让我认罪的证据吗?我可是有着不在场证明的。”亚历山大从容不迫地说,他甚至没转过脸看零号,只是盯着面前的牛排。
“很遗憾,您并没有不在场证明,亚历山大先生。”零号摇头。
“哦?”亚历山大终于开始正视零号,“说说看。”
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零号身上,等着他揭开案件真相。
“这只是您耍的一个小小的把戏。”零号耸了耸肩,“您不是一直在房间中,您只是某个时间段在房间中,让女仆产生了一个你一直在房间中的错觉。”
亚历山大挑了挑眉,示意零号继续说。
“七点至八点这个时间段您还在房间中这点毋庸置疑,因为夏小姐还没有去找您。”零号说,“八点钟的时候,您换了张唱片,您是故意这么做的,为的是让刚换完班巡夜的女仆知道您在房间中。”
“八点钟,便是您和夏小姐约定锅炉房见面的时间。”
“我为什么要约定雨晴到锅炉房里见面?”亚历山大摇头。
“不是您约定夏小姐到锅炉房见面,而是夏小姐约定您。”零号直视亚历山大的双眼,“因为夏小姐有件极其重要的事要告诉您,且这件事,和您最在意的夏家二小姐有关。”
亚历山大最在意的夏家二小姐……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好像与此事无关的夏雨果。
夏雨果处在极度惊愕中,面对众人审问一般的目光,她慌乱地摆手,“不是的,不是的!”
“你胡说!”亚历山大绅士的脸变得扭曲,他手持着银制刀具站了起来。
坐亚历山大身边的摩根立刻被夏霏从座位拉了出来,没有成为亚历山大手上的人质。而不知什么时候,雨婧和夏雨露两人已将亚历山大堵在了他的座位。
摩根再看自己的好友已如同疯兽,内心的坚信不再,反而是难以置信和悲痛。
“你换了唱片后,便从你房间的窗台翻出。”零号继续说,“此时自发躲过女仆耳目的夏小姐已在锅炉房中,只是她不知等待她的不是她心爱的未婚夫,而是一个满心将她杀害的凶徒。”
“你用麻醉剂迷晕夏小姐后,便将她从窗台搬回了自己的房间。之后,扛着夏小姐悄悄跟在巡夜的女仆身后,巧合的是,洗手间也在那个方向。”
“女仆继续往前,而你,趁此时机洗掉了夏小姐脚上的煤灰。可是让你没想到的是,煤灰很难清洗,夏小姐穿来与你见面的鞋子的鞋底上清楚留下了煤灰的痕迹。你把夏小姐的鞋子留在了洗手间,继续扛着夏小姐追上巡夜的女仆。女仆经过书房后,你随后将夏小姐带入了书房……”
“我不得不提醒您零号先生,我没有二楼书房的钥匙,更不知道雨晴把书房钥匙放在哪。”亚历山大冷笑着。
“不不不,你不需要用到书房钥匙,因为书房一开始就是打开的。”
亚历山大的冷笑僵在了脸上,不过他很快质疑道:“你怎么知道书房是打开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
“说实在我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零号随口说,“不过这对于你来说不是难事吧?你只需要在与夏小姐约定时说,‘正好,我把之前借你的书还给你。’那么夏小姐就一定不会锁上书房门,即使锁上书房门,也会随身携带书房钥匙。”
亚历山大的脸色变了数变。
“你将夏小姐搬到书房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将夏小姐杀害。虽然这样说可能不太礼貌,”零号耸了耸肩,“但夏小姐体重一定超过一百,想要将一个一百多斤的少女抗那么远的一段距离,普通人想必吃不消。”
亚历山大:“……”
“你将夏小姐带到书房后便关上书房门,往回跑重新回到洗手间,一方面是处理夏小姐的鞋子,一方面是处理身上的汗水。洗过汗水后,你就拿着夏小姐的鞋子与巡视第二圈的女仆相遇,装作刚从洗手间回来。”
“哦,别问我夏霏她们为什么没有发现你手上拿着鞋子。城堡里光线昏暗,不点灯的情况下,你只需要把鞋子藏在背后,夏霏她们是发现不了的。”
零号说完看向夏霏。
夏霏回忆后说:“零号先生说的没错,当时亚历山大少爷的确背着右手和我们打招呼。”
亚历山大颓然坐下,两眼呆呆的目视前方。
“等到夏霏她们走后,你再回房间取作案工具,顺便把夏小姐的鞋子处理了。嗯,把鞋子丢到火炉里烧了是不错的选择。”零号不紧不慢地说,“处理了鞋子后,你追上巡夜的两人,像鬼魅一样赘在她们身后。”
“照您的说法,我从反方向先一步到达书房不是更优的选择吗?”亚历山大平静地说,“我将拥有更多的犯案时间。”
“你不会的。”零号摇了摇头,“首先你不会让自己出汗。从另一条路势必要跑步,你好不容易才在洗手间处理了汗水,万一回头时撞见突然有事的女仆,亦或是晚上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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