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姐妹恩恩怨怨从头到尾的旁观者吗,她也知道,这一次纪思嬛乍看之下,仿佛是将对方推向了一个尊荣的顶点。但实际上,只有知道内情的人才会明白,这一举动,给纪云墨带来的,将会是怎样沉重且万劫不复的打击。
也许,二人之间斗争,便会在次划下终结了。
芝臻的死,自家的小姐表面上看似云淡风轻,并不怎么挂心。但实则在心里,却早已谋划好了一切。以她的性子,果然不会如此轻易放过害死芝臻的人。
想到这里,玉蝉的心中也浮现起些许大仇将报的爽快感来,她徐徐地笑了笑,道:“奴婢知道了,这件事奴婢会着手操办,相信到时候,小姐一定能给二小姐……一个永生难忘的生辰庆典。”
纪思嬛唇角有淡淡地笑容拂过,还未来得及说话,却听门外有一个声音道:“小姐,大门外有人求见。”
循声望去,见是门房,玉蝉便替纪思嬛开口道:“何人求见?”
门房道:“是个面生的公子,说自己姓包。”
“包……”玉蝉略一思量,一个名字便浮上心头,她转向纪思嬛道,“小姐,他……”
而纪思嬛显然比她更早地想到那个名字,已然开口道:“让他进来吧。”
门房应声离开,不多时便带来了一个青衫挺拔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包孝泉。
“小的给纪小姐请安了。”见了纪思嬛,他露出那种惯有的玩世不恭的笑容,上前一步,拱手冲她一礼,道。
纪思嬛抬手屏退了门房,待到院子里已然没有了外人,这才将目光定格在他身上,道:“包管家如何来了?可是秦王有什么事?”只不过在她的记忆中,秦王纵然无事,也会自己来寻她。若是有事,又岂会让包孝泉来代劳?
这实在有些不符合他的作风。
而包孝泉闻言,却是微微一笑,道:“实不相瞒,小的今日不是奉殿下之命前来,而是……替人给小姐带一句话。”
纪思嬛登时警觉起来,微微坐正了身子,道:“什么人?”在她的记忆中,包孝泉也只是听命于秦王一人而已,除此之外,他难道还会替什么人办事?
而面对她的疑问,包孝泉也没有半点隐瞒的意思,只懒懒笑道:“这个人小姐并不陌生……傅青鸿。”
“傅青鸿?”纪思嬛皱眉,警觉之心越发加重了几分,“他可是出了什么事端?”若无事端,又何须让人带话?而即便是带话,又为何找上包孝泉?他同段天璘之间,莫不是有了什么牵扯?
这是听到包孝泉说出那个名字之后,第一时间浮现在纪思嬛脑中的诸多疑问。
“纪小姐还请安心,傅大夫并无什么事,”包孝泉见状,笑眯眯地安抚道,“只是他或许即将牵扯到什么事端中,不想将小姐牵扯进来,故而才让小的代为传话。”
“怎么回事?”纪思嬛已然听出对方话中的意思,即将发生的,绝不是一件小事。
然而包孝泉却对她的话仿若未闻,只依旧自顾自地道:“傅大夫让小的带一句话给纪小姐:‘前尘虽忘,情丝难断。’这八个字,还请纪小姐莫要忘了。”
“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纪思嬛已然站起身来,定定地盯着对方,一时间,气势颇有些剑拔弩张一般的逼人。
毕竟这八个字,怎么听都像是道别之语。
然而面对她颇具压迫的眼神,包孝泉却不为所动,依旧一脸懒懒的笑意,将这气场尽数化解。
“具体内情兹事体大,还请纪小姐恕我无法尽数相告。我所能相告的只有,此事乃是傅大夫答应帮殿下的一个忙,你情我愿,绝无半点强逼之意……仅此而已。”他依旧用着一种类似漫不经心的语调,缓缓地道,“而近日我之所以依傅大夫之言,如实来讲这话带到纪小姐这里,便是深知小姐是识大体之人。小心小姐能够明白,傅大夫之所以不亲自前来,便是为了不将小姐牵扯进去。也明白万一小姐一时冲动,去寻傅大夫问个究竟,是可能导致事情败露,直至全盘皆输的。到时候……我们每一个人,都会牵扯进去。殿下之所以允许小的讲话带到,也正是出于同样的缘故,相信着小姐。”
纪思嬛不得不承认,包孝泉这一番话说得极为漂亮,不愧是秦王府中能主持大局的人,段天璘最为信任的大管家。他生生把一番威胁的话,说成了奉承,然而一字一句的厉害关系,却又交代得格外清晰。
沉吟半晌,纪思嬛道:“好,既然包管家和殿下都如此抬举我,我也是知道好坏的,不该问的,便不追究下去。”语声一顿,声音变得低沉起来,“只是,还请包管家向我保证一件事。”
“何事?”包孝泉道,“纪小姐还请但讲无妨,能做到的,在下定然尽力而为。”
“保他性命无虞。”纪思嬛冷着一张脸,一字一句地道。不管即将发生的事情是什么,如若是傅青鸿自己的抉择,她自然没有干涉的权力。但她绝不能看到这个三番两次为自己豁出性命的人就这么死去,因了任何缘故,都不能。
她一定要得到面前这个人的保证。因为她知道,这个人的保证,就等于段天璘的保证。而那个人,既然答应了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而包孝泉闻言,却是应得格外爽快。
“小姐请放心,”他一言一语说得掷地有声,“傅大夫的性命,决然不会有任何闪失。”
“好。”纪思嬛颔首,面部神情这才稍稍松动了几分,“既然包管家如此说了,那么我便尽数相信了。”
包孝泉的笑容重新浮现在脸上。他冲着纪思嬛一拱手,道:“多谢小姐信任,小的话已带到,若无他事,便就此告辞了。”
说罢一拂衣摆,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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