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艾顿时有种摊上大事儿的感觉,眸底略微浮出一抹无奈,双肩稍稍耸了耸,眸色又明朗回去。转身欲走,这时有只柔柔的玉手轻轻握住了他。
他一怔,回眸望来,见是紫缡冷冰冰的秀颜上流转开一抹如雾色朦胧的神情,她臻首喃喃:“紫缡也去,能帮上你们。”
慕少艾心头一暖,回身时双手轻轻搭在紫缡肩头,柔声道:“无妨,你还有伤,好好休息。”
紫缡亦知道慕少艾不会答应,也就不勉强了,嘱咐道:“你小心。”
慕少艾微微舒出口气,“好。”留下简练的一个字,挥身便去,背影如雅芝玉树,走开几步后便化作一团宝蓝色的烟气,悠悠飘远。
饭桌上的人走了一半,霜血寒感到一种如释重负,他盯着大门外问道:“王爷,三殿下那究竟是什么身法?”
雪无声道:“那可能是瀛洲的秘术。”
“瀛洲?”紫缡诧异于这个地名,这可是传说中的海上仙山啊。
雪无声喝下一口茱萸清酒,吼中逐渐平润下去,他说道:“慕少艾的养母菱姬酷爱炼丹,曾将一枚上好丹药赠给一个海外来的异人。那异人为答谢菱姬,便给慕少艾做了五年的师父,慕少艾一身本事都是从异人那里学来的。如今异人早就离开,却无人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来历。”
霜血寒敛神,默了下去,心想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寒霜家族的异能就已经很让人惊叹了,往后就是遇见再离奇的也不必吃惊。
朗月高悬,夏风阵阵,闷热的天气无端掺杂了一缕凉意,直往人心底里渗。而大梁城中那座法天象地的大梁宫,则像是所有凉意的源头,行走在宫殿中,时不时就有冷风冒出。
淳于静、唐夜在复层甬道上直走,带路的太监也足下生风。
越过两只青铜篆文飞龙雕之后,淳于静来到上官成的寝殿。一股浓烈的薰香扑鼻而来,刺激得淳于静眼底涌泪,皱了皱眼皮。满殿都是悬挂垂下的明黄色丝缎,有夏风在丝缎之间吹过,如金灿灿的荷塘中风荷并举。
“王后娘娘,唐公子和林姑娘来了。”
太监迎上前去,跪在何晴脚下。
淳于静看向层层丝缎后,何晴穿得正红,坐在龙榻旁,榻上是有个疲惫而卧的身影,自是上官成。
“参见陛下和王后。”淳于静施了礼,也不等“平身”这句话响起,就说道:“陛下,寝殿中的薰香虽然有安神的作用,但现在对您的身体来说实在不宜使用,还请陛下让宫人们撤去薰香。”
“……准。”一个虚弱、易裂的声音从床榻上响起。
接着便有宫女将几盏香炉搬出去,何晴则急急的冲淳于静这边摆了摆手说:“好了快平身,过来给陛下瞧瞧!”
“是。”淳于静提着药箱和唐夜凑了过去。
穿过几层丝缎,淳于静忽而瞄到有宝蓝色的烟气从窗户渗进来,停留在寝殿的一角。淳于静暗自了然,坐在了宫女搬来的凳子上,也不避讳什么就挑起了上官成的脉搏。
芊芊玉手赫然一抖,淳于静差点就没控制好自己的手,险些令其滑了下去。
上官成这脉象,像是急火攻心,又像是积劳成疾,还像是纵欲过度……总之什么都像一点,却又什么都不是!简而言之一个词——诡异!
淳于静自诩神医,平生头一遭遇见这么离奇的脉象,再看一眼上官成的神色,竟如同一张白蜡,除了白却什么都看不出来,这让淳于静如何对症下药?只得说:“唐夜,你看看。”
唐夜便从乾坤袋里拿出一枚特制的针,轻轻扎在上官成的几处穴道上,扭转了几下,又将针拿出仔细观察了半晌,回答道:“没有中毒的迹象,确实是疾病。”
淳于静更觉得奇怪了,便问何晴:“王后娘娘可知道,陛下今天是怎么发病的?”
何晴长叹一口气回忆道:“说起来这都是本宫的错,平日里纵宠岚儿,令她养成了娇惯跋扈的性子。七夕至今下落不明,岚儿不仅不管不问,还奚落风儿无理取闹。唉,本宫怎么生了这样一个女儿,害得陛下平白气出了毛病,真是造孽啊。”
淳于静本来还有点沉重而紧张,可是听了何晴一番话,差点没冷笑出来。能装,这何晴真是太能装了!说上官流岚娇惯跋扈?简直就是睁眼说瞎话,还当着自己这个外人的面挑拨上官流风和上官流岚的关系,这王后娘娘根本就是唯恐上官家不乱!
由于淳于静表情不变,何晴没看出来她在腹诽,继续说道:“那几个道士也不知道遁去哪里了,本宫让岚儿交出他们,岚儿却还对本宫大呼小叫。想想那日的宫宴,岚儿根本就是料定七夕会出来试阵,七夕为人低调和顺,岚儿就是抓谁也不该抓七夕啊!”
话音刚落,门外突然响起上官流风的咆哮:“王妹,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你想得到什么自己去争就是,七夕与你无冤无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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