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君是独自一人走回的碧水台,路上她余光瞥见了抬着草席的下人。
“死了也给人找麻烦,那地儿只怕隔三差五又要擦洗了。”
“可不是么?要死也不找个没人的地方,眼下还得我们来收拾。大门还有多远,让侍卫丢去乱葬岗,一了百了……”
被草席裹着的冬雪只有一截儿雪白的胳膊从缝隙里露了出来,随着仆人们的动作摇曳在风中。
惜君快速的收回了目光,埋头走路的眼里闪过一丝动容。
这就是轻如草芥的人命啊,在何淑宴的眼里如此,在吴姤眼里,在蘅芜院的那些下人,亦是。
离着碧水台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远远已经能瞧见站在门口的春堂,她看见惜君就快步地迎了上来。
“主子平安就好,听说蘅芜苑见了血,事情闹的不小。”
惜君没接话,她现在只是一个被吓坏了的婢妾,装一路了,真有什么体己话也是进了自己家的院门再说话。
春堂心知自己着急了些,小心搀扶着惜君进门前都不再言语。
进了碧水台,惜君就借口要梳洗小睡了,这也符合她弱不禁风的胆小形象,而负责伺候的人自然是大丫鬟春堂。
“冬雪没了,吴贵妾的事儿能不能尽快给吴家透个底儿,不求成事,至少吴姤暂时还不能倒。”
惜君的语气是商量的,知道了春堂是司主的人,她的口气不像使唤其他丫头一般随意。
吴姤和何淑宴因为供奉的需求关系所以表面上看起来是相安无事的,但是以何淑宴的小气劲儿难免按耐不住下手。
生辰契合确实可贵,但吴姤并不是无可替代的,以娘家的势力完全可以重新找一个合适的,结拜也好,收养也罢,沾上渊源即可顶替了吴姤的位置。
“这事儿不难,吴贵妾本就是三品左散骑常侍家的女儿,娘家也是有些势力的。”
春堂抿了抿唇,脑海里瞬间就有了主意。这种小事儿,其实用不着上报给司主,惜君的吩咐,她就能满足了。
担心何淑宴在背地里下黑手,说到底还是因为吴姤以血抄经的事儿知道的人太多了,基本上都是府里人才知晓。
而惜君不方便就不方便在不好出府,但春堂这些下人不一样,出入府邸只要理由正当,相对没有那么引人注意。
而宣扬事情最简单的法子就是茶余饭后,只需要给茶楼的说书先生小小碎银,那张灿若莲花的嘴自然能交出满意的效果……
不出两天,吴姤的诚心就在京城被传的大街小巷了,虽然用的是化名,但是听说的瞬间,何淑宴还是将吴姤的名字给自发的带入了进去。
她冷哼了一声招了招手示意凌月去将吴姤给送回去,她向来爱惜羽毛,可不像落个苛责妾室的名声。
凌月走进佛堂的时候,吴姤的经文已经抄写了大半了,她倒不是怕之前自己发过的毒誓,而是想趁着没人看守,多写两行。
“吴贵妾辛苦了,王妃念你辛劳,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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