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评选为第一名,赏银一百两。
她绣的荷花,乍一看仿佛在微风中轻轻拂动,再一看,竟然有只蜻蜓飞了上去,若再仔细一看,便能看出来,那清风,那蜻蜓,都是绣出来的。
她用涟漪绣出了风的模样,用蜻蜓绣出了荷花的香甜。
短短半日,能绣出如此叫人惊叹的作品,沈东山是由衷地欣赏。
至于祁五娘,堪堪得了第四,和赏银失之交臂。
她愤恨地盯着曲清如那副作品,颇有些不服气:“东家,周娘子明明让我们绣荷花,她却又是绣水又是绣蜻蜓的,耍这般心眼,早就偏离题目了!”
“不公平!我看第二名那荷花绣得比她的好多了!她绣的荷花,还不如我绣的呢!”
这些绣娘们读的书不多,欣赏不了曲清如绣品里的意境,只知道她的绣品乍一看确实好看,可细细一比对,她的荷花远远没有她们的精细。
沈东山瞥了祁五娘一眼,周娘子一直夸她女红好,只是过于急功近利,无法静下心来继续提升手艺。今日一见,他很是认可周娘子的评价。
沈东山正要说话,那道阴阳怪气的笑声又来了:“哈哈哈,有意思,即便她得不到第一,也足以评为第二第三,你在这儿狗吠什么?”
“你……”祁五娘抬眸看到他的金色面具,本能地怯畏着,不敢在他面前张狂。
“古言有云:作诗之妙,全在意境融彻,出音声之外,乃得真味。我以为,刺绣亦然。她的作品观之有轻风、有香气、有色泽,你们东家又不是瞎子,他亲自评的名次,还得征求你个绣娘的意见不成?”
祁五娘被怼得哑口无言,羞愧难当。
赫连玦却没骂够:“他之所以当得了东家,而你只能是个绣娘,便是他品味比你好。这么好的绣品,你瞧不出门道,还在那狡辩,啧啧,换我是东家,早把你撵出好绣坊了。”
这话一出,祁五娘瞬间白了脸,慌张地看向沈东山,满眼祈求。
沈东山没接赫连玦的话。
他好绣坊的生意好得很,这些绣娘可都是他的珍宝,更何况是祁五娘这种手艺好的呢?
如今这三十几个都是他精挑细选留下的,忙起来人手还不凑,他可不会轻易撵人。
所以他扬声转移开话题:“江如第一,还有谁有意见?”
他刚刚可看到了,曲清如的作品正面看是微风下的两支小荷,背面看可还有门道!这是一副双面绣,背面是几朵肆意绽放的荷花!不比第二名绣的差。
同样的工夫,旁人只绣了一面,曲清如不仅绣了双面,还绣得如此之好,绣功可见有多了得!
赫连玦抬起下巴,湛蓝的眸子在夕阳下泛着神秘的压迫感。
没人敢再质疑半个字,生怕放肆过后,迎接她们的便是被撵出好绣坊。
沈东山抑制着心中欢喜,当下便给了曲清如一块腰牌,上面刻着好绣坊三个字。好绣坊的绣娘们凭借这个腰牌,才能自由出入刺绣用的屋子。
游船靠岸后,曲清如捏着一百两银票和腰牌,随同其他绣娘们一起陆续下船。
夕阳西下,染红了半边天。
花大娘和小珍娘果然在岸边等着她,曲清如正要冲他们招手,斜里忽然出现一袭白衣。
刀疤男抱着他的重剑,抢先一步拦住了曲清如的路:“我家主子有话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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