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示意他坐下:“陆辞寒竟然是武阳侯府之后?”
“是,他此番来汐州貌似也是带着任务而来。”
赫连玦忽然轻笑一声,笑容复杂,带着几分自嘲、几分讽刺。
很好,他爹赫连大将军无后传承其一身打仗的本事,陆家那位战神也没人传承其本事了,没想到陆家后人竟然是只会争风吃醋的读书人。
就是可惜了他的阿姐,一个读书人哪里配得上他阿姐。
他这辈子是配不上了,但是他对阿姐夫婿的要求却不减,他的姐夫怎么也得是骑着高头大马、左手执枪右手执笔的文武双全之士。
“你怎么会过来帮我?”
“属下是奉大将军之命保护陆举人的,他一直让我在暗中行事,不许露面,今日小郎君出门之后,陆举人不放心,便让我随后保护。”
赫连玦脸上的肃杀之气瞬间碎裂:“你……你一直跟着我?”
他知道,陆辞寒让精兵跟着压根不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定是为了保护如娘。
“是,小郎君吃酒后面色红得不成长,我便知道那酒有问题,趁你们离开厢房之际,偷偷藏了起来。”精兵说着从怀里掏出那壶酒。
他眼下是店伙计打扮,生得又再普通不过,乍一看确实看不出他是个久经沙场的老兵。
“那之后……”
“小郎君进屋歇息时,我从窗户进的屋,一直在房梁上伺机而动。”
赫连玦彻底碎了,难堪地垂下眸子,过了好一会儿才强撑着剩下那点儿骨气偷偷瞄了他一眼:“我、我药性发作时……”
“彼时张县尉他们就在外面偷听,我不便露面。况小郎君和大将军同宗同源,定然身负大将军的血性,岂会被那种药左右心性?事实也确实如此,小郎君不愧和大将军同姓赫连!”精兵说着抬起下巴,一脸骄傲。
反正换他,他是憋不住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拿床榻上的女子解了药先说。
赫连玦羞愧难当。
但凡床榻上换一个女子,他必定是要着了道的,可偏偏是曲清如。
她若是醒着,亲自点头同意帮他解药,他也会把持不住,可偏偏她也晕着不省人事。
他爱她敬她,不舍得伤她半分,所以满脑子都是不能、不能、不能。
但凡有一句是“能”,他也就不忍了。
他才不是正人君子呢,他也没想到自己流着赫连家的血,他只是怕阿姐会哭。
俩人聊了会儿,精兵便光明正大地穿着店伙计的衣裳出去了,片刻之后,赫连玦也出了门,迎头撞上掌柜的。
掌柜的错愕:“小郎君怎得在这儿?”
“我不在这儿,应该在何处?”
掌柜的指着那间房,又看看隔壁屋子,只能强颜欢笑着送赫连玦离开。
赫连玦回到后罩房时,才发现后罩房吵吵嚷嚷的很是热闹。
进门一看,大夫正在叮嘱怎么熬药,祁五娘和赵小苗都在帮忙熬药,而另一边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曲清如捧着几块帕子,上面的鲜血殷红刺目。
赫连玦呼吸一窒,三步并两步地跑过去:“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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