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然的电话——
“你好,康经理,这里是警员江信。”我打着官腔,老实说这个时候这个人突然给来电话,我是很意外的,也希望意外之中能有些收获,想想之下还有些小激动。
“那个,江警官,”电话那头的康然萎靡的声音,我隐约能听见他无奈地摘下眼镜的声音,“我能请你喝点东西吗?”
啊勒?喝?东?西?
他是想贿赂我?结合目前的情况来看,无论怎么看这都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那他为什么要贿赂我?除非我们掌握了很关键的信息,而我们现在能掌握的信息全部只于案件有关,而这个情况下,贿赂的意义在于避免星空受难。
“咳咳,康经理,我这人性格比较直,你有什么话您在电话里直接讲吧。”
“不不不,你误会了,江警官,”电话那头的康然像是听出了我的意思,“只是喝点东西,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在南夏路72号见,可以吗?”
“嗯,我会来的。”
挂断电话。
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假设——这TM如果不是行贿而是鸿门宴怎么办?
毕竟我只是孤身一人,寡不敌众啊。
我打开手机导航,才发现南夏路并不是地处偏僻山村的田间小路,而是处于治安良好的路段,而且转角两条街就有派出所——所以,这人应该不能为所欲为。
更何况我向来身着便服,开着没有喷漆的警车,实在不行绕着那条路转两圈观察下地形也是可以的。
...
来到目的地,也没多观察,就直接进入72号——原来是间音乐酒吧。
因为我实在觉得喝个酒都要绕几圈,实在是太怂了...讲到底,我还是做刑警的人啊...
酒吧角落里,刚毅外表下的康然失意地一个人端着酒杯,眼神失落迷离,像是头失去斗志的狮子。
见我的到来,“你好,江警官。”
“你好,”顺着就坐下,“这间清吧很不错。”我随意地夸了一句。
“事实上,这间是我的,Iowntheplace。”还挺地道的英语,“喔,从何谈起呢,算了,先喝点什么吧?”
“我随意。”
“那给江警官上一份日本清酒吧,Johnson,给这位警官上一份清酒。”Johnson指的是吧台的一位样貌帅气的服务生,看肤色应该是大学的实习生。
康然将杯里的酒底朝天一饮而尽,样子很是悲伤。
我并不反感男人这样喝酒,但只是康然的样子很是悲伤,让我也有些动起情来。
“康经理今天这趟来,目的应该不止是找我喝酒对吧?”
“哈,”康然笑了笑,“从何谈起呢,哎呀,就从这酒吧开始讲吧,不,从我在星空开始,不,从我开始。”
“嗯,请讲。”
“我被开除了,被董事会,很快就有新的总经理了。”又是一杯酒。
听到这,我突然就觉得韦空真的是神算,并且觉着这一趟绝对不会白来。
“唉,我已经年过而立之年了,几近不惑之年,小半辈子都在为集团付出,忙前忙后,没想到啊,没想到,最终该踢走你的时候,他们甚至看都不看你一眼,”又是一杯酒,泪水像是要夺眶而出,但又被止住,“真是难受啊,不过你也别问我杀人的事,人不是我杀的,和我没有关系,但我想说,怎么说呢...”康然低头紧紧挠头皮,像是要说出什么,但欲言又止。
“康经理可以慢点说,我们有很多时间。”我是不打算走了,除非他说出什么为止。
“啊,好的,谢谢,”康然抹了抹脸,“我自幼无父无母,靠着自己的本事读完了高中,那个时候我是在街边长大的,卖报纸挣钱,很辛苦,有时候卖不好饭都吃不上,有时候拦着别人路了会直接一脚踹开你,你不会懂的,后来人们有钱了,有电视机了,没人买报纸了,我也没钱了,就不打算上大学了,后来谢震资助我...”
“谢震是怎么资助你们的?这个过程能描述一下吗?”我记着本本上。
“这个,”康然挠挠下巴,“每个人情况不太一样,像我就是属于主动寻求资助,当时谢震开了个星空慈善,可以领救济的,算是一种救济吧。”
“大概明白了。”才发现这个第一印象对谢震十分忠诚的经理如今直呼起谢震的大名一点不含蓄。
“那笔钱不少的,在当时来看,是这样的,”康然也不喝酒了,接连着掩面叹息,“但是接受这份救济金是有条件的,就是必须在完成学业后效力于星空集团,领的钱越多,做的事必须得越多。”
“如果你们不呢?”
“唉,你以为,这个世界上想摧残一个人的手段太多了,不得不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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