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北是北俱芦洲;往西是西牛贺洲,南赡部洲的业众都要从这渡人寺前往其他三洲,那僧堂里结跏趺坐的僧人叫清戒比丘,每个清戒比丘念百遍《地藏菩萨本愿经》方能接引一人到渡人寺内,这些待渡之人须经殿中四魔、修罗、罗刹的考验方能前往三洲。红衣僧袍指着远处的一条小路,说:
“万俟先生你看,那小路上依次而行的众人便是经了考验后,等待清戒比丘超度的人。”
万俟勇遮眼远望,但见远处一条蜿蜒小路直通幽远,小路两侧掌着两排光线幽幽的青灯,两排青灯间是缓慢前行人流。万俟勇赞叹不已,心里想到佛教之于我,是既熟悉又陌生的。虽没有潜心研究过,但生活中的耳濡目染,也总知道些皮毛,想到这里的所谓清戒比丘诚心诵念《地藏菩萨本愿经》让我不禁想起母亲时常在佛像前诵读的一些偈句:
华严第四会,夜摩天宫,无量菩萨来集,说偈赞佛。尔时觉林菩萨承佛威力,遍观十方,而说颂言:
譬如工画师,分布诸彩色。虚妄取异相,大种无差别。
大种中无色,色中无大种。亦不离大种,而有色可得。
心中无彩画,彩画中无心。然不离于心,有彩画可得。
彼心恒不住,无量难思议。示现一切色,各各不相知。
譬如工画师,不能知自心。而由心故画,诸法性如是。
心如工画师,能画诸世间。五蕴悉从生,无法而不造。
如心佛亦尔,如佛众生然。应知佛与心,体性接无尽。
若人知心行,普造诸世间。是人则见佛,了佛真实性。
心不住于身,身亦不住心。而能作佛事,自在未曾有。
若人欲了知,三世一切佛。应观法界性,一切唯心造。
万俟勇小声诵读完偈句,长叹了一口气。
这时,红衣僧袍拉住万俟勇的衣袖,说道:
“万俟先生随我来,我带你去见一见那个人。”
万俟勇对红衣僧袍口中所说的那个人充满了好奇,他在想这个人会是谁呢?我与他相识吗?他是不是在这里专程等我?万俟勇想到了故去的人也想到了那些一直深藏在他心底的人,但想来离这个人也只有咫尺之遥,且随这红衣僧袍过去一探究竟。万俟勇随着红衣僧袍顺着一条石板路朝僧堂走去。
“这僧堂里的清戒比丘都是些什么人?”万俟勇看着青灯下念念有词的清戒比丘问道。
“穷兵黩武、钩心逐利、谄媚惑众的王侯将相,公卿大夫,世间贵人。这些人贪嗔痴三毒皆浸,只有在这里渡上九亿九千九百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人方能自渡。”红衣僧袍答道。
万俟勇心里暗笑:这孽做的,基本就俩字:没戏!渡上九亿九千九百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人,念上百遍《地藏菩萨本愿经》才能渡一人,那渡九亿九千九百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人岂不是要念破了喉咙,敲碎了木鱼?
红衣僧袍像是看透了万俟勇的心思,脸上挂上了一丝微笑。他继续说道:
“这清戒比丘地分为两部,你看那片金黄色的僧堂渡的是一心向善之人,那片黑色的僧堂渡的是曾浸染十恶,也就是杀、盗、淫?、妄语、绮语、?恶口、两舌、悭贪、嗔恚、邪见但之后改邪向善之人。”
万俟勇指着黑色僧堂间一个战战兢兢,走来走去的老太太问道:
“此人为何在僧堂间穿梭?”
红衣僧袍一脸讥笑的说道:
“这老娘子十恶皆浸,凭着伪善来到渡人寺,可惜她却找不到渡她的僧堂,只能在僧堂间穿梭,恐怕再过上万亿劫她也不得自渡。”
“那她就这么一直穿梭下去?”万俟勇问。
红衣僧袍大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伪善之人到此九九八十一天若找不到僧堂渡她,等待她的就是天雷轰顶,劈为齑粉!”
万俟勇又看了看她,心想:看着挺眼熟!十恶都占全了,是该劈死她。这种人就不该让她混进来就该直接打入无间地狱让她受尽无间之苦。正想着,突然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立时一声震耳发聩的巨雷在他们眼前炸响,雷声响过,再看那胡乱穿梭的老女人已不见了踪影。万俟勇摇着头咋舌不已,嘴里说了句:
“好准!”
红衣僧袍带着万俟勇走到那片金黄僧堂,指着其中一座说道:
“他就在那。”
万俟勇远望过去,但见红衣僧袍所指的僧堂里坐着一个灰衣和尚,青灯下,那灰衣和尚旁若无人的默念着佛经。
“那是谁?”万俟勇转头问道,但突然发现红衣僧袍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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