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流感的海南黑猪?让你直上云霄的技巧?嘿嘿,记者,记者找我做什么?我有什么捞头?我没钱,我顶多请你嫖,你还是个女的。”
“瑞文,我们找到他了。”珊珊气定神闲看着他。
穆龙吟猛地转身,愣愣看着珊珊,目光在她脸上足足停留了半分钟。俄尔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重新扭回脸来看地板,“你真不如尚大叔有城府,他都没跟我说是哪家报社的,我不信你一个小女人能有什么本事。”
珊珊感觉这个男孩儿虽然性格沉毅,但比鲍聿铭还难弄一百倍,象个犰狳一样全身铠甲,针插不进水泼不进。她扭头看了看他的书架,那里蔚为壮观,整整齐齐码放着各种大部头,有《史记》、《诗经》、《资治通鉴》、《唐诗三百首》、《元曲三百首》、《朗文高阶英汉双解词典》、《追忆似水年华》、《尤利西斯》、《红与黑》、《Java从入门到精通》……翻得最旧的是一本加缪的《局外人》。珊珊把那本书抽出来,放在手里掟了掟,“好家伙,你书没少看……”
穆龙吟站起身来,高出她大半个头,他冷冷看珊珊,轻轻夺过那本书,插回书架,“嗯,这是我用来砸蟑螂的……”
看他一脸生人勿近生人勿动的责难表情,珊珊倒起了逆反之心,她偏要近偏要动,她拿起书架上一只黑黝黝的煤精雕刻老鼠,挨近脸摇了摇,“你家里谁做过矿工?”
这下穆龙吟彻底怒了,他一把夺过那只老鼠,紧紧握在手里,“谁当矿工关你毛事?你大爷!你是什么人?凭什么乱动别人东西?我允许了吗?别以为自己长得漂亮就可以胡作非为,我还真不吃你那套,我看你这个姿色还不如楼下那几个小妹!你没任何资本绑架老子,不论是长相还是信息量,你顶多拿版面换老子张回嘴,可惜老子不稀罕!就算我知道他底细,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告诉你?我只会自己埋起来,他是属于我的。这个逻辑你都想不明白?你不行,你差太远……”他一边说着一边逼近珊珊,直到将她逼回门口,仍意犹未尽怒视她。
“人家一片好心,你这人有毛病是吧?”珊珊缩着肩膀极力辩解着。
“一片好心?我从不相信陌生人的仁慈,我只仰赖自己的残忍。”他几乎是在咬牙切齿。
“哼!大不了打一架,谁怕谁?有本事你把老娘推下去!”珊珊刁蛮地一仰脸,死死盯住穆龙吟的脸。“我得不到想要的东西还就不走了呢,你还得管老娘三个饱一个倒!”
“哦?这倒好,这主意不错!烈马一样的女人我喜欢!三个饱不敢说一个倒我可以管,不如一起……”说罢他一根手指挑起珊珊的脸,渐渐挨近她眼睛,四目相对僵持了不知多久。末了他“扑哧”一下笑出了声,“你先眨眼了哈,你怕了……呵呵,到底还是个女人。”
“哼!”珊珊把脸别过一边。
穆龙吟粗壮黝黑的胳膊一伸按在门框上,一脸嬉笑,“记者大小姐,你来晚了,我对你没鸟用了。告诉你吧,再过一个星期瑞文会死,而且会死得很难看。日本、韩国、泰国、新加坡,几大MC正集结深圳,他们商议好要一起群殴瑞文,也许这个时间他们都入住酒店了。到时候演出现场会拥进无数媒体,你肯定不是独家!别做梦了!如果他敢来,胜算不多,是个死;如果他不敢来,那就是没种,一代宗师彻底折了,还是个死!”
这个信息很突然,她瞪大眼睛看他,“那些大牌MC为什么逮着一个无意江湖的人死掐?这点我不是很懂!”
“很简单啊,有个傻逼冒充是他徒弟,得罪人了呗,子债父还呗!”穆吟不屑地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从衣兜里掏出一盒烟来,点上,眯着眼将烟吐在珊珊脸上,“一只黑猩猩老了,会被更年轻的猩猩逐出部落,天道伦常而已。当年瑞文也是这样上位的,五年前,他联合大陆二十几个MC,一起群殴台湾首席MC肥猫,因为肥猫太不爱国!太过装逼!那以后肥猫直接消音了……”
“居然还有这种事?我怎么没听说过?”珊珊惊奇了。
“瑞文是个讲究人,他认为自己沾了头条的光,胜之不武,那歌最后被他销毁了。我倒是挺服他的,不论是歌是人!可惜那年我只有16岁,没赶上。”
“这次……你不打算帮他?”
“哼,谁帮得了谁?我算哪根葱?”
“我感觉这一趟我来错了。”珊珊作势要走。
“慢着,别急我再告诉你个独家!”穆龙吟伸出一条胳膊拦住她,“好吧,我坦白,老子当过矿工,14岁那年我在重庆一家矿山滚了一整年。干我们这行的,会把老鼠奉作神明,不会直呼老鼠而是叫它‘窑主’,因为它们会预知矿难,而且‘鼠神’谐音‘赎身’,那时起我学会了敬神,我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比如你,冰雪聪明,只是时运不济。你千方百计打听到瑞文,但你这个时间来,无非也就是得到个死讯,收尸而已!”说罢,穆龙吟无声地笑了。
珊珊冷冷盯着他,“哼!你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职责!我倒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哪怕是只死鸟,哪怕是付骨架标本,我都不会放过!哼!走着瞧!”珊珊倔强地一扭身,气冲冲地下楼去了。
“呵呵,这个女人啊,真有意思!”穆龙吟冲着她的背影歪嘴一笑,扔掉烟头,用力踩了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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