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这伙土匪的当家人是个女子?!自然是按照男子一般地触碰问诊了……
胡鹤绝望地看着渐渐泛白的天际,他头顶的天空已满是玫瑰色的晨曦。
身旁二人愉悦的寒暄,突然因着一句话戛然而止。
阿离兴奋地问李功:“李长史可是要带公主一起回朝京啦?阿离能不能见公主一面?”
李功嘴角淡淡的笑纹骤然松弛了下去:“……她,就在车中。”
马车里,小瓜瑟瑟地缩在半夏身旁,十分害怕地觑着冲进来的那女土匪,总觉得她穿得怪里怪气,又满脸杀气,努力压低嗓音,向半夏道:“……半夏姐姐,她是谁啊……怎么苏苏姐姐一点也不怕她……竟也肯让她坐在公主身畔!”
半夏是见过阿离的,但这段故事实在说来话长,便伸手抱了抱小瓜的肩膀,在她耳畔道:“你无需担忧,只要晓得此人曾经受过公主恩惠,和咱们是一头的便是了。”
听罢苏苏说完永清遭遇,阿离恨声道:“狗皇帝!”
她这语惊四座,小瓜直接捂住了自己耳朵,仿佛再听一句近似的话,自己也会被诛连大不敬之罪。
半夏勉强镇静,唇色也不由发白,苏苏虽心中也怨愤,却不料阿离这么直白地讲了出来,也吓了一跳。
苏苏拉住阿离的手:“你……别这样……毕竟普天之下……”
她刚想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阿离就打断道:“我偏要说,偏要讲!你们不敢讲,不敢听,我也讲!普天之下有这样的皇帝,这样的父亲吗!”她冷哼一声,目光怜惜地拂过躺在榻上的永清,“去年我同公主一块儿的时候,她虽身子骨也似那些贵族人家的小娘子一般经不起拿捏,但也是活泼能动的,也不见过她生病喝药。”
“永清公主那么好,我愈发恨她爹那样坏!”阿离触及她胸口的箭伤,心中更是愤懑,“他袒护狗官阉人,不给我们这些贱籍流民做主,也就罢了,我自认理亏,不是他们眼里清清白白的良民臣子。可他怎么能对自己的女儿也见死不救?还能眼睁睁地盯着她,盼着她死掉,还觉得这样便是已赐给了别人荣宠?”
她每一句话都是深宫里的人一辈子也不敢说,不敢想的,但偏偏她们听完,强烈的不适之中,隐隐有一种赞同。
阿离看过永清,恋恋不舍地钻出车厢,向苏苏挥了挥手:“不必担心,好生照顾公主,我已答应长史,和弟兄姊妹们护送你们五十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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